在大姐家吃完饭,天黑前回到五姐家。
母亲已经吃过晚饭,并烧了炕,屋子里热乎乎的。
“喝酒了吧。”母亲坐在炕梢的铺盖上问老谭。
“嗯,少喝了点儿。”老谭回道。
“人家吃药都不让喝酒,酒解药。”母亲说。
“大伙蹿缀着------”老谭笑着说。
“嗨,还是自己想喝,你不喝人家扒着嘴灌呀?”母亲埋怨着说:“你看你那体格,胖不说,还高血压,胃还有毛病,以后那酒能不喝就不喝。”
老谭答应着:“嗯,不喝了。”
那边五姐道:“该,看老妈训你了吧。”
老谭笑着不吭声,心里却幸福着——四十多岁的人还能挨老妈训确实幸福。
“今天热闹,我二姐和我二姐夫、兰芝两口子都去了,这场合能不喝点儿。”五姐夫替老谭说话。
老太太说:“你俩真行,人家上坟头晌就回来,你俩上到天黑,知道的是半道喝酒去了,不知道的还行思让人给留那了呢。”
五姐夫一缩脖子不再言语,五姐拿手指了指他,那意思这时候少说话,以免惹祸上身。
老谭窃笑,凑到母亲身边转开话题,说:“妈,我打算过年清明给我爸的坟添添。”
母亲说:“添吧,该添添了。”随后道:“证明还有后人------”
老谭问:“妈,添坟有啥说道没?”
“有啥说道?没啥说道,就是土不能在坟跟前儿取,到远处拉。添坟和修房子似的,房顶整利索了省的漏雨,下雪天防风抗冻。”母亲说。
“噢。”
“过去有钱人家三年一添坟,五年一修墓。没听老话讲阴宅气派阳宅旺,坟塌草长无后人。”母亲说。
“阴宅气派阳宅旺,坟塌草长后人无。”老谭重复着,他头一次听,品咂着是这道理。
老太太坐着有些累,往后挪了挪,把身子靠在被子上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