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书出言求购,并且当即拿出足额现钱的,这老先生可是第一个。
“看起来,默深也算是办成了一件大事啊……”阮元却依然沉浸在这部书中,并未看到掌柜神情。
虽说阮元取了这部书到船上,可这部《皇朝经世文编》也有足足一百二十卷之多。阮元行船偶有闲暇,便即观阅,却也是直到二十日之后方才通读完毕,而这时也已经是十二月初,阮元坐船已然抵达京城。想着旧日学生,当年亲见龚自珍等后学与自己也已经六年未曾相见,阮元也让阮常生与阮祜约了汤金钊、王引之、龚自珍、俞正燮等人,再一次齐聚扬州会馆之中,讲学论道之余,也兼听京中旧事。
此时汤金钊已升任礼部尚书,王引之升任工部尚书,在阮元学生之中更具名望,自然也在阮元身旁分侍左右。阮元想到魏源帮助贺长龄修书之事,也向汤金钊笑道:“敦甫,你那个叫魏默深的学生很不错啊,在江苏与贺藩台一同修书,竟编出了一百二十卷之多的《皇朝经世文编》,你当年在湖南录取的这个学生,也算是给你争气了啊?”
“是啊,阮大人,默深兄这一次也算是圆了我等一个梦啊。”龚自珍也在一旁补充道:“如今京城之中,汲汲于经世之道的后学,是越来越多了,我们那宣南诗社也越来越热闹了。大家都想着,能够以布衣之身,为国家扶危解困,可是又往往不知如何入手。这一次默深虽然是跟着贺藩司修书,却终是把这部经世之书修成了,以后文人言及政事,也自然有理可据啦!”
“这个嘛……你们有心思关注国事,我自然也觉得不错。但有一件事,你们却要谨记。”阮元这时为官已经整整四十年,对于中外政事之见,自然远超在座各人,也清楚魏源修书其实另有不足,便对各人言道:“定庵方才说到言而有据,这个道理很好,可办理政事,真正有用的依据并非前人所写的文章,而是实地考察的结果。前人之文,比如我看文编之中也有言及河渠水利之作,其实有些都是几十年前朝臣的上疏了,当地山形水势如何,河道有无变迁,田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