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也不禁忧心道:“只是植之这个脾气,你现在让他怎么和宫保讲理呢?”
只听得这时江藩继续向方东树辩道:“植之,你所言望溪先生,多有治国论世之言,国史怎能没有列传?至于你所言刘海峰、姚惜抱,他们书作我没见过,妄自定论,岂不是主观臆断啊?”
“妄自定论?借口,你这些都是借口!”方东树听着江藩之语,当即向他反驳道:“你汉学之书成书八卷,自亭林梨洲而至江永钱大昕,俱有论述,你那时候不担心主观臆断,到了宋学这里,开始说什么主观臆断?你就是瞧不起我等宋学前辈,是以有意贬抑我桐城先贤,究其根本,你这是在亵渎先圣,你是想毁灭濂洛关闽以来,千载复振之圣道!”
“方植之,所谓圣道本在孔孟,与濂洛关闽之学何干?若是两宋没有濂洛关闽之言,而是直接承继亭林、梨洲、松崖、东原各位前辈,儒学只会比今日更加昌盛!”江藩素来瞧不起宋学诸家,便当即反驳道:“濂洛关闽,徒言性理之学,可究其根本,这性字与理字,他五人竟是全然不知其本意。最终以儒入释,颠倒儒家先贤原意,终致圣学沦为空言,束书不读者往往大行其是,你所言如此颠倒之圣道,纵使兴盛,又有何益?!”
“一派胡言,濂洛关闽性理之言,乃是万世不易之至论!却如何到了你口中,竟成了颠倒先贤之意了?”方东树素来景仰宋学前贤,这时听江藩言语处处针对,当即向他斥道。
“植之啊,这件事若是多能研读古籍,辨别源流,你应该看得清楚啊?”方东树却没有想到,这时竟是阮元主动开口,为江藩解释道:“就以这‘性’之一字而言,秦汉古籍言性者甚多,总而言之,当是‘血气心智’四个字。可佛典之中,却另有一物,概括而言,此物成于人未生之初,虚灵圆净,光明寂照,人受之以生,若为嗜欲所昏,则需静身养心,方可见其本来面目。彼时初译佛典,晋宋姚秦之人不知如何翻译此物,方才借用了古籍中的‘性’字代指此事。如此可见,儒家之性,与佛家之性截然不同,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