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范初阳从昏沉的睡意中清醒过来时,她因着没有着落的脚连着腰背都感觉酸麻,睁开眼睛缓了会才慢慢坐起来。
揉了揉脸,她第一反应是找水喝。
正想着,蓟云暖已经听到她的动静,他手上拿了几支画笔,转过身看到她干涩的唇,道:“桌上有放凉的水,你要喝吗?”
“嗯。”范初阳轻声应了,但腰背都酸麻着现在也不想动,打算待会再去喝。
可蓟云暖好像误会了她的意思,放下手上的画笔,过来端着水递到了她的面前,“给你水。”
范初阳神情复杂地接过,不知道该不该解释一番,又觉得只是端杯水没必要矫情,道了声谢咕嘟咕嘟喝掉大半。
这个房间里是配了电热水壶的,但她好久不来,水壶甚至都忘记放在哪儿了。
喝完她双手握着杯子,有些走神。水的温度还带着些热气,入口却刚好,柔化了她中午吃完麻辣火锅现在还没有停下的胃部灼热感。
本身她能在那种情况下睡着就很不可思议,但更不可思议的好像是蓟云暖,他细心的过分,那一大堆画材已经收拾好,也没有把拆碎的包装堆在房间里,而且在她睡着的时候,她半点声音都没有听见。
该不是捡了个田螺姑娘,田螺男孩吧?她随意瞎想着。
熬过蒙昧的那几分钟,她想起来睡觉前说的,和他去把画室的东西都搬过来,便开口同他说了,得到已经都搬过来的答案时有点不敢相信地望了望他露在外面的纤细手臂。
然后多少意识到自己走入了思维误区,就算是看着瘦弱,毕竟也是男生。就是微妙地显得她没什么用,吃完就光睡觉了。
范初阳从沙发上站起来,思考了下,问道:“你要睡会吗?沙发让给你。”
蒙昧过去了,但她貌似还有点脑子反应不过来,只能找到这么一句话。
“我,我吗?”蓟云暖飞速看了眼她刚睡过的沙发,已经那坨被她随意团吧团吧就丢在沙发上的毯子,感受到了可耻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