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颐凑过去看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满满一大盆井水,得多重啊,可看二表哥的样子,连口气都没喘,仿佛根本不算什么事。尽管气氛压抑,她还是不自禁的赞叹道:“二表哥身手真好,这样大一盆水,寻常人别说端着走过来了。怕是端起来都费力”
周景年没有搭话,径直绕过她。将铜盆放在了炕边,转身就不知从哪抽出了两条帕子,丢到了水中。他将袖子卷起,从水中捞起帕子,轻轻绞了一下,却并未绞干,然后弯下腰,就要将帕子放在沈宛额头。“我来吧。”周夫人手疾眼快,半路上夺过帕子,轻轻贴在了沈宛额头上,若有所指:“这里人多,你不如去外面歇着。”又看了看周北慕,眼含告诫。
谁知道周北慕倒是动了动脚,却也只挪到了稍稍远一些的位置,而周景年则和没有听见一般,门神一样杵在炕边。
他的目光,一直没有从沈宛脸上移开过。
周夫人看着,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失落。儿子开窍了,他的关心和在乎,都要留给另外一个女人了。
这大抵是每个母亲必经的过程吧。
“你们这样,像什么样子?”周夫人脸色一正,不怒自威,“还不都给我出去候着!”
周北慕嘴角微嗡,担忧的看了沈宛一眼,迈过门槛,就靠在了门边上。周景年薄唇紧抿,一言不发的出了屋子,立在台阶上,一动不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还记得沈宛落水那一刻,那一瞬间他心中涌出的惊慌。十几年来,出现这种情绪的次数,仅此一次罢了。
即便是发生宫变的时候,一开始处在劣势,他也从来不曾害怕,大不了就是一死,死又有何惧?
周景年并不是个迟钝的人,虽然有些时候看上去反应有点慢。可那并不是他不知晓状况,而是漠不关心,对那些人和事情的不在意。不得不承认,救下沈宛是一时冲动,那一刻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可救上来以后,他触及她的唇的那一刻,无比庆幸是在船上,身边还有别人在,否则,他早已忍不住抱了上去,当然,他后来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