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得更舒服了些,视线下滑,落在她的脚踝上。天还没有黑透,也还能看见她的手腕和脚踝都擦伤了。手腕还好一些,而脚踝却流了血,沿着雪白的皮肉蜿蜒流下,看起来煞是惊心。
他突然捏着她的小腿放到自己的怀里,随手折了一支槐花。他把槐花一朵朵摘了,放进嘴里,细密地嚼着。
锦缡不明所以地看着,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郎坤北嚼碎了槐花又吐出来,问她要来了手帕。朦胧浅淡的夜色之下,两只墨色的小鲤鱼更加漆黑如墨。他拿着手帕一点点擦拭着她脚踝上的血,血迹在手帕上熏染开来,鲤鱼像是游在血水之中,煞是夺目。
锦缡看着他极仔细轻柔的动作,也不知道他刚刚跑了多远的路,他的发根都汗湿了,还有一溜溜的汗水滑落,沿着耳背滑进了衣领。他的手臂像是像是铁铸的,很是结实,压着她的小腿,比她的小腿还粗。
郎坤北擦了血迹,把嚼碎的槐花敷在擦伤之上,用帕子包扎好。槐花上还留着他唇齿间的温度,热乎乎的,温柔而熨帖。
“槐花止血。”
“你怎么知道?”
“打仗的时候,医药补给不足,附近若是有槐树就是最好的情况了。不过在槐花盛开的季节往往战事不多。”
“那槐花止血,能不能祛疤啊?你瞧,这里,”她的小腿还搁在他的腿上,露出的膝盖上有极浅淡的疤痕,不仔细是看不见的。“这是我十三岁时爬家里一棵老梨树,从上边摔下来受了伤。娘给我用了好多药,还是坐了疤。”
郎坤北怔怔地看了一会,不着痕迹地把她的腿拿下去放在了树干上,眼睛移到了远处,说:“它们来了。”
她红着脸,懊悔于自己刚刚的突兀……
仍旧是那座不高不矮的山头,镶嵌在着了淡淡墨色的天地间,以高耸暗黑的贺兰山为背景,整个望过去,十足的一幅泼墨山水画。而在这画作之中,最为生动的一笔,无疑就是那几个鬼魅一般,裹着浓浓肃杀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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