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含章要来了?”
沈清一边把羽绒服塞进牛皮纸做的包装袋,一边头也不抬地问了句。
顾含章回得真是不巧,这些天她和春柳忙前忙后,好不容易催着布庄把羽绒服赶制出来,正打算把东西给人家镖局送过去,常鸿就来了。
常鸿看着南北杂货堆满东西的后院愣了愣。
他知道沈清这段时间忙,没想到沈清居然忙到这个地步。
他安安生生地在书院念书,沈清眼睛都熬出红血丝了,这羽绒服怎么说也有他的一份,常鸿心里有些愧疚。
“含章那边……”
他话还没说完,沈清就打断他。
“含章那边麻烦你去接一下,等我今天忙完了就去看他。”
沈清也顾不上交代太多,就又一头扎进事情里去。
开春之后镖局的生意也渐多起来,不少镖师没等到羽绒服做出来,就已经出去行镖了。
沈清收了人家的银子,不说当场就把货交出来,也得及早赶工让更多人穿上暖和的衣服再走。
她答应了人家每一环节都要亲自盯着,自然得言而有信。而且,既然要做羽绒服的生意,第一批衣服生产出来,客户们的反馈至关重要,她趁着送货过去也得亲自去问问。
两件事凑在一起,自然就无暇顾及顾含章了。
人家一个人干好几个人的活,常鸿哪里好意思劝她放下事情,和他一起接顾含章去。
也不敢再吱声,只能挠挠后脑勺上了马车,提前到金泽镇外面的官道上等着。
好歹他现在也算沈清的半个兄长,代替妹妹去接人,就好比钦差大臣拿着块金牌,就“如朕亲临”了不是?
……
顾含章到金泽镇门口时才不到巳时。
太阳升到冬天,还没到头顶天幕的正中央。
他看见官道边上停着的熟悉的马车,还有坐在车板上的常鸿,脸上不由露出笑容。
几日前他就派人传信,表示他今日会到金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