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这个弱肉强食的残酷世界!”
看着压低着声音,却依然藏不住心底激愤的相公,玉娘觉得他突然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可仔细一想,又仿佛没有变,只是把平日里一直积压在内心深处的情绪,今晚像火山爆发一样,悉数迸发出来了。
“老爷,安德城百姓是无辜的!”
施华洛从屋里冲了出来,厉声说道。
“哪里的百姓不是无辜的?”岑国璋反问道,“江州城十万军民不无辜吗?洪州城、富口县、泽洪县,你说说,哪里的百姓不无辜,可以派去送死!”
施华洛哑口无言,冷冷地看着岑国璋,过了一会,冷笑几声说道:“佛云,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我们岑大人却说,你们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站在一旁,一脸大义凛然,一个劲地叫别人为国尽忠,这种人会招雷劈的!”
施华洛的话,就像一把刀子,扎在了岑国璋的心口。
他瞪圆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施华洛,面目如此的狰狞恐怖,仿佛全世界的痛苦,全汇集在那一张脸上。
玉娘被惊得脸色苍白,屋里的白芙蓉更是吓得缩在了被窝里,抱着大姐儿瑟瑟发抖。
唯独俞巧云,不知何时飞到了屋顶上,抱腿坐在明月下,慷慨唱道。
“颈血溅干将,尸骸零落,暴露堪伤。又首级纷纷,驱驰枭示他方。凄凉,叹魂魄空飘天际,叹骸骨谁埋土壤。堆车辆,看忠臣榜样。枉铮铮自夸鸣凤在朝阳。”
声音高亢清丽,虽然没有老生那份雄厚悲凉,但是却唱出了另一种凄厉悲愤。
听到这里,岑国璋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地上,双手在地上狠狠地捶打着,嚎啕大哭。
“我只是想让熊百鸣死守安德城,为我们争取几天时间。我没有想到,这些混蛋如此没有人性,居然屠城!屠城啊!都是一省的父老乡亲,说着一样的方言,这些混蛋居然下此毒手!这些混蛋,竟然如此没有人性!”
岑国璋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恨得是咬牙切齿差点牙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