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果然是来报喜的。哨音吹走了它的身影,喜事的消息却留下了。
龚书典跟随生产队长来到大队部书记办公室。
一位梳着背头,穿着蓝色中山装,扣着领扣,上衣口袋插着两支钢笔的陌生中年人正坐在书记位置,和站着的书记谈话,听生产队长介绍后,立即站起,笑容可掬说:“龚书典同志,你虚心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在广阔天地锻炼已经圆满毕业。上级决定,后天专车接你返城。可要站好最后一班岗,给社员们留下一个好印象啊。”
点着头,抿嘴无语。龚书典兴奋得泪花打湿了眼镜片,转身走时,朦朦中脑袋撞在了门框上。
“砰!”
“嚓啦。”眼镜也掉了,一边镜片由中间裂开成了羽毛状的“十”字形,蹦了一下,躺在地上。
撞门人未感到疼,可把穿中山装的和两位基层领导吓坏了。
“不要紧吧?”
三个人同时问着围过去。
玉春父亲捡起眼镜,小心翼翼在袖口擦了擦递给:“破了。戴上试试,如果不行,我借个自行车带你去县城配。”
“谢谢伯伯!还行。”龚书典戴上眼镜,摸着撞疼了的额头,一条竖着的小沟已经红红的隆起。
穿中山装的后背着双手,歪着脖子看着门框说:“你们这个门,一看就是外行做的,框怎么那么宽呢?木材紧缺,可要节俭啊。”
他这么一说还好,要是不吱声,那神情,让人还以为是在检查门框是不是被撞出毛病了。
顾不上回答,书记从办公桌上拿了自己的眼睛便追:“等等,试试我这个老花镜。”
“谢谢书记!近视镜和老花镜是两码事。”
回家路上,玉春父亲一直在夸奖秀才,好多话,欲言又止。临分手,才道出了一句在嘴唇边转悠了好多遍的心里话:“娃呀,你和玉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你走了,玉春咋办?”
“放心吧伯伯,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龚书典颇有信心。
玉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