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何医生。
何医生大名何攀,父亲老何先生老来得子,端手里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心疼得不得了——这一副老手艺总算是有了传人了。即便是在最困难的年代也没让孩子吃了亏,该上学上学,该吃肉吃肉。孩子也争气,刚刚恢复高考就拔得了石桥乡的头筹,考进了省医学院,好不容易拿到毕业证了,宠惯了的孩子挥一挥手告别了城里的“供应粮”,又回村里当起了赤脚医生。气得老何先生直骂娘,倒是乐坏了老老何先生,拉着这小孙儿讲了三天三夜《本草纲目》。
老老何先生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爹娘死得早的大孙子不学中医学杀猪,还跑去给寡妇做了倒插门,家里人早就和他断绝了来往。不过这打断骨头连着筋,何攀年龄再小,那也是淑芬后外公的堂弟;“何屠夫”改不改姓,这声“外公”都还得叫!
“哦!”攀外公脸红着应了一声,回忆着这张可爱的小脸蛋,“没得啥子得!你是那个……杨淑芬吧?”
没想到攀外公还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淑芬得意的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这个和蔼可亲的“大哥哥外公”已经从城里回来了!记得还是自己很小的时候,没有小学校的谢家坝的孩子都来玉皇庙上学,攀外公从滴水岩上来再从淑芬家门前过。淑芬娘管那个小鬼叫“攀叔叔”,家里还算宽裕的吴攀,每次都给可爱的小淑芬一带点儿小零碎,花生呀,南瓜子呀,有时候还有糖果。小淑芬特别喜欢这个文质彬彬的“小外公”,每天早上盼望着他爬上滴水岩,下午盼望着他梭下猫儿山。
不过小淑芬也没享受那种“优待”几年,“小外公”小学毕业之后就去了岔河念中学,有时候只是赶场的时候碰到一下。已经有六七年没见了吧?没想到这还能认得出来这个当年的“鼻涕虫”。“攀外公,真是要谢谢你的大恩大德,我姐姐还有小娃儿的那条命都是你捡来的!”
“这么说就言重了!”疲惫的何攀找个椅子有些不安地坐下来,觉得刚刚这句话太过庄重,“莫说那些,这是医生的职责!”他实在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