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从容,又有武夫的强悍有力,复杂的气质杂揉在一个人身上却并不矛盾,反漾生出与众不同的令人着迷的独特。
简雁容在纸上勾画下出轮廓,又缓缓地渲染填充……随着画笔下人物的一步步完善,宛如塑造了一个新生命般的喜悦涌上心头。
“画功不错。”许庭芳微颔首,唇角往上微微挑起,露出赞许的笑容。
简雁容眼直了,终于知道,许庭芳为何不爱笑。
那张俊挺而充满傲气的脸孔上出现令人意想不到的东西——两个小小的带着稚气的甚是可爱的酒窝。
“许兄若这般样子出现在人前,程秀之就要靠边站了。”简雁容喃喃道。
“不可道与他人知。”许庭芳遽然变色,像面前有洪水猛兽般,站起来急匆匆走了,走得太慌张,桌上的一个瓷杯被他带倒,滴溜溜在桌面上打转。
简雁容的心像那个杯子似转了又转,纠结成一团。
这天的梅花酿喝起来浑没有往日的醇美,悬浮在澄清透明的酒液里的梅花亦黯然失色。
简雁容坐了许久,看看天色近晚,方不情不愿起身。
“公子,庭芳公子差人送来一画与你。”简雁容经过酒柜时,掌柜不情不愿恋恋不舍递给她一幅卷轴,东西递出了仍不肯松手,两眼放光,用知已密友的亲切口吻问道:“庭芳公子素日都不理人的,公子和庭芳公子有何渊源?”
渊源可深着,自己差点成了许庭芳的娘子。
简雁容打了个哈哈,转头看门外笑呵呵道:“许兄,多谢了!”
掌柜跟着望门外,疏神的瞬间,画轴落进简雁容手中。
“方才那话,烦掌柜在庭芳公子过来时相告。”简雁容笑嘻嘻道,抛下顿足大叫奸滑的掌柜满面春风走出三醉楼。
楼外已是夕阳西下,远处梧桐山雾汽缭绕,点点泛着绿色的树影影影绰绰,近处江水慢悠悠流淌着,时而有水涡下卷着粉红色或浅紫的花瓣从眼前飘过,空气里江水的湿润和草木的清新气息混杂,带来一股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