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有扰了,可否共一桌?”简雁容拱手抱揖致意。
“请便。”男人淡淡道,僵着脸一丝表情欠奉。
简雁容潇洒地撩起袍角落座,点了酒菜后,搭讪道:“在下严容,兄台高姓大名?”
“许葳。”男人薄唇轻动,有问有答,只是一个字不多说。
什么?他是许庭芳!
也难怪简雁容没认出许庭芳,初遇时四周乌沉沉黑漆漆根本看不见眉目,第二次相府相见,许庭芳吐得昏天暗地,英俊的脸庞蒙了油蜡似黄黄的,蔫头搭脑,站都站不稳还得由小厮扶着,弱柳一般。
面前的人却是修眉俊目,顾盼间神采飞扬,配着身上绣工精致质地上乘的锦袍,亦不知是锦衬人还是人衬锦,恰见证了“贝锦斐成濯色江波”一语,便是冷着脸,亦极灿烂夺目。
“兄台可是名葳字庭芳?”简雁容挣扎着,不死心,眼睛瞪得浑圆,只盼着男人摇头。
“正是。”许是怀疑是故人,许庭芳这回虽仍是寡言,却转身抬眼正正望简雁容。
本就极静的酒楼像是更静了,似有清风徐来落英缤纷,幽寂里余人皆是陪衬,只剩了他们两两相望。简雁容突然感到可笑,想:当日若不掀相府的聘礼,这样一个人如今便是自己的夫郎了。
那日万料不到,黑暗里的登徒子竟是这样神仙一般的人物。
想来也是,能与程秀之并称金陵双璧,许庭芳能差到哪里去!
“许兄好风采。”简雁容回神,端起茶杯浅抿掩饰窘态。
“你也不差。”许庭芳道,硬繃繃毫不谦虚,仍是惜字如金,眉间漠淡却略有消散。
简雁容突然想作画,想把面前男子细微的变化在纸上勾勒出。
想到就做,简雁容朝跑堂小二招手。
三醉楼来往的名人逸士不少,文房四宝颜料等物自是齐备的,不多时简雁容要的就送上来了。
跟程秀之的美艳不同,许庭芳脸庞轮廓深刻分明,五官俊朗,举手投足间既有逸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