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数喷了出来。
好在两人相对而坐,距离还远,无韵仍是一身清爽的笑望着他。
“阿韵,你是想呛死我吧?”子柯瞄了四周一眼,低声埋怨道。
“谁让你绷着一张冷脸,”无韵毫不客气道:“都说送你一百万两郢爰了,怎么还跟欠你两百万两似的?”
“又不是你的钱!”子柯低声道:“想想姬惊鸿那张脸,我就上火,偏偏还要承他的情,哪能高兴的起来?”
无韵不以为然道:“不是告诉你这些钱财都是范先生的心意吗?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狭隘了?”
“只要与你有关的事,我就大度不起来。”
无韵拉下脸道:“不好好说话,你就走吧!”
子柯见她恼怒,忙举起右手道:“好好,好好说话。别人都扒着门框日日盼我,只有你,每次见面不到三刻就赶我走,真真令人心寒!”
无韵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阿韵,”身后传来他冷寂的声音,“你说,我选子廉主持变法,是不是错了?”
无韵暗自叹了口气,转回身重新坐下,重新给他倒了一杯茶,“师兄,你可记得幼时阿公给我们讲的那个故事,‘曾子杀人’”?
孔子的高足曾子素有贤名。有一个和他同名的人杀了人,邻居跑去告诉他母亲:曾子杀人!他母亲正在织布,听了这话、头也不抬,一边织布一边说:我儿子不会杀人!一会儿又来一人对他母亲说:曾子杀人。他母亲停下织布、想想说:我儿子一定不会做这种事。然后低头继续织布。这时,又来了第三人,对他母亲说同样的话:曾子杀人!他母亲忽的从织机旁站起身来、跑出家门。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子柯一愣,顿时明白过来,起身对着她深施一礼,转身向外走去。
阿韵,人生得一知己,可以不恨!你如此懂我,让我如何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