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嗯,你歇一会儿,可别睡着了、仔细摔着。”
阿韵端起桌上的空碗,往厨房那边走。走到回廊的时候,转头看到阿公已经眯上了眼睛。阿公今年七十五岁了,他是真的老了。阿韵觉得有些难过,刚才给他捶背的时候,手被骨头硌的好疼。
今年夏天,阿公几乎没有什么食欲。除了爱喝酸梅汤,每顿只吃一点点。阿韵费尽心思做他爱吃的菜,常常是原封不动的端下来。
村里的老人说,阿公的大限怕是要到了!阿韵听了心里非常难受。她还没有好好孝顺阿公呢,真希望阿公能长命百岁啊!
烈日当空,教武场上静悄悄的。
子柯闲闲的躺在芭蕉树下。长长的芭蕉叶子青翠欲滴,将他的面容遮在阴影里。
他的脸上搭着一卷书简,两只修长的手交握在胸前,发髻散开,懒懒的垂在竹椅一侧。一个黛色的香囊在他身侧轻轻的晃着,空气中韫蕴着淡淡的苏合香。
阿蛮站在木桩上。他的脸已经晒的通红,汗水不停的从额头淌下来、固执地遮住了他的眼,流到嘴里,咸咸的。他的嘴角紧紧地抿着,一副死不认错的模样。
头顶的太阳像要把人的皮肤晒爆。
他已经站了整整三个时辰,腿脚早就麻了,腰也快要断了。肚子里空空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没吃午饭,他觉得自己都有些头晕眼花。
躺着的子柯却没有半分同情他的意思、冷冷说道:“什么时候想通、什么时候吃饭!”
阿蛮恨恨的瞪着绿荫下的身影:“想不通,饿死也想不通!”
子柯坐起身,拿开遮脸的书简,走到木桩前。
“好,你还是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没半点不对,是吗?”
阿蛮梗着脖子:“是!我长大要去疆场建功立业,又不像你要坐在朝堂上,为什么非要学什么周礼?之乎者也,我看不懂也不想看!”
“你以为你的事只关乎你一人吗?就冲你刚才这句话就该砍了你的脑袋!什么叫‘我坐朝堂’?这是身为臣子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