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勾勒的春景图,浅浅的蓝色,凭空就感觉站在蓝色天空下踏春。
背后一抹清丽的影子,谢雅玉,刚从玉春院出来的谢雅玉。
漂亮的眼睛泛着笑意,比飘飘还秦淮河。
“五弟啊……”
“真巧,刚出来就遇见你了。”
“是啊,真巧,你也逛青楼啊。”
……
“走吧。”
并排走在缠绵细雨中,说些有的没的闲话,风里还能隐约听见身后的簧竹声韵,几乎压过了彼此交谈的声音,也就愈发沉默。
似乎生分了许多。
但,
飘飘告诉我,她从未见过站在一起如此和谐的两个人,就像已经不离不弃相守过亿万斯年。
即使自己阅尽人间,通晓情爱。
可是当时的我感觉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那感觉,就像手里捧着个烫山芋,想扔掉,舍不得,想吃了,又不能。
从玉春院出来左拐,穿过一条街,再左拐直走过一条街便是乌衣巷。
谢府在左边,我的段府在右边。
不是这头望向那头的关系,乌衣巷很曲折,曲折到都住了许多年,我竟然还能迷路。
走到乌衣巷,谢雅玉就会轻声说:“五弟啊……”
“我再送送你吧,天黑了。”
我又不怕天黑!
但一回去,就能看见司马德文比天还要黑的脸。
身后的谢雅玉笑的愈发秦淮河了。
敢情把我当斗争工具了。
再后来,就跟玉清梅一同逛,把京都所有勾栏逛个匾,比去自己段府还轻车熟路。
哪一家姑娘身段最好,哪一家姑娘曲唱得最棒,哪一家糕点供得最精致,比读过的四书五经还要熟悉。
玉清梅常常拿笛子指着我笑:“啊呀呀,怎么你就是这个德行呢。”
我把扇子一合:“你觉得当是什么德行呢?”
玉清梅道:“就是这个德行,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