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咸腥突然在喉舌之间弥漫开来,精神立刻为之一振。知道自己把自己咬出血来,拼命吮吸几下,企望让这股血腥味能使自己赶快振作起来,至少脑子不要过于混乱。
表面看来,场面已经得到了控制。晕厥的嫂子给抬上了床,开始有点谵妄,现在处于昏睡,能够哼哼唧唧,表明她的身体暂时没啥危险。大哥身软如泥,人象被雷击中了一样,幸好他还能守住嫂子的床头,估计他会最快复苏。关键是脾气暴戾的三哥,幸亏拦阻得十分及时,想凭蛮勇寻仇拼命,只能是鸡蛋碰石头。前两天的事刚刚有点眉目,不能让他再次胡作非为。但愿他能尽快恢复理智,这会儿守在兄嫂的房门跟前也好。只要不再添乱,便算上上大吉。院门上已经叫她套了两把大铁锁,钥匙收在贴身的口袋里。三哥再想出去必有警示,只需多留一个心眼。
主要还是眼前的这位,她可是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无比躁狂,一派胡言,肯定是神经出了毛病,何止是雪上加霜。好在此刻风头稍息,但见他熟睡如酣,口角挂涎,双颧潮红,面呈悦色,那般香甜,宛如一个初生的婴孩。想起他刚才的狂乱疯迷,惊悸未定的心头不由滚过一阵剧烈的酸痛。眼泪顿时如潮涌出,刚才惊惶失措,一片忙乱,居然都想不起来哭泣。她竭力不让自己透出一丁点儿声音,但怕又撩拨了候在客堂门口的三哥。查家的这笔账不是不想算,只是不能由着三哥的性子胡来。
忽见一缕头发滑到了他的脸上,面部肌肉连连抽搐几下,似乎想驱走那突如其来的骚扰,眼睛急遽地翻了几下,似睁非睁,接着又转了几转脑袋,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睡去。她紧张望住,只怕他突然睁眼醒来。但愿只是一时失常,精神错乱了一下。凝神屏息,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连声呼唤苍天,企望它重新还给李家一个希望。她多么希望这会儿他能一直睡到天亮,一觉过来恢复如初。农场里面也出过不少神经病,医生不过给点叫人睡觉的镇静药安眠药。也许是连日来,他也是焦心烦神没睡一个好觉,积重难返,稚嫩的神经系统出了一点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