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算自我控制。
“哪能呢,要么是裘校长得了信,会不会不想告诉我,怕我们伤心……”继父说着说着,突然哽噎起来。
“看你,哪里还象个男人的样子?!活脱活象一只猪猡,你看你有啥用?哭什么?赶快想办法啊……”妈妈声嘶力竭叫着,声音越来越失控。
“嫂子,现在急也没有用,容我再去想想有什么办法。只是说档案上如果有了这一条,就是今后考得再好也算白搭……”
“真的?!”
“他们是这么说的……”
“天哪……”妈妈终于哭泣起来,啪的一声好象有东西重重地摔在地上。
“嫂子,你快别这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出办法来,老话说得不错,天无绝人之路。嫂子,求求你了,轻点,别让小家伙听见,他肯定受不了。还年轻,打击太大。我们得想法瞒一瞒,慢慢让他接受。我跟你一样,嫂子,把他看成咱们家的唯一希望,你快不要哭了,嫂子,我们大家一定会尽力的……”
后面的话,他再也听不清了。好象都在哭泣,姑姑在哭泣,妈妈在哭泣,继父也在哭泣。那么多的哭声汇集起来,如无数个尖利的凿子在钻锥自己的脑门,撕心裂肺,剧痛无比。终于穿透了他的脑壳,进去之后立刻转成了一种怪戾的尖叫。倏忽之间,难耐的尖叫变成了一片无限膨胀的嗡嗡巨响。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所有的噪音一概褪个干净,一片空明亮堂,飘飘忽忽,唯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低语。那般亲切,那般温和,只是想不起来,怎么也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听见过。
“别紧张,你姑姑在骗人。不是北大,就是清华。录取通知书早就发出,不过是耽搁在路上……”
谛听两遍,终于清爽。一阵狂喜涌上心头,那只冲到喉咙口的豹子终于夺口而出。“爸爸!妈妈!你们别紧张,姑姑真的是骗人。不是北大,就是清华。录取通知书早就发出了,不过是耽搁在路上……”
李石媚狠命咬住嘴唇,不停地给自己打气:就你了,千万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