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自始至终跟着他,他这个人也有自知之明,一开始就定中专之类,以便日后有个好工作。算是现在开始半工半读吧,付出的劳动便是为他们两头跑腿。
查晓卉不敢不去学校,她没有人家的那种自学能力,习惯老师说啥就是啥,按部就班地复习。至于实在搞不懂的地方,就要求教李卓然。问题就出在这儿,那些纸片发生了异常的魔力,假如有两天不见它们,心里总是感到欠缺一点什么,书也看不进,解题也找不到一点思路。到最后,几乎见天一张,这里写满问题去,那里填好答案回。实在没有问题的时候,也要找些问题出来。有些问题过于简单,廉忠和看了都知道答案。
“我的大小姐,这样下去,干脆让人家替你代考得了。多少玩点深沉吗,别让我都觉得难为情。再说我就是一只信鸽,也会飞不动了……”
“人家不会就是不会,不能不懂装懂吧?”查晓卉不无娇嗔地辩白,她知道廉忠和这号就吃这一套。廉忠和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该跑的还是只好接着跑。
“这不是第七十三张,就是七十四张。我给你们一张一张记着呢。算我自认倒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总是轮到我的头上。依我看,干脆可以编本书了。署上李卓然先生的大名,多么光彩。就叫《高考复习资料汇总》,怎么样?”
那些来来往往的答案纸,查晓卉特别收藏着,专门上街买了个精美的人造革文件夹,最喜欢的翠绿色。没人的时候,一点正是廉忠和说的那个数目。觉着这个人的牙齿真是狠毒,不免怔忡起来。她不是一点也不清楚自己的毛病,只是有点讳疾忌医。摩挲着那厚厚的一叠,看着那刚劲清秀的字体,脑子里面总会开小差,老半天醒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过些什么。古诗早已靠边了,有些句子却总是不请自到。甚至有点恨自己的父亲,怎么就挑了那种全跟爱情有关的东西回家。
常把自己的字体跟他的一一对照,不自觉地模仿起他的笔迹来。有一次,爸爸见了还不住口地夸奖,说她不仅功课有长进,就是字体也不象从前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