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都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拿啥架子?请教功课又怕啥呢?她心里也是这么附和,只是真正付诸行动,实在困难了一点。
父亲当然关注她的情况,专门叫了机关里的一个老三届来辅导。那个人也以高分通过了初试,应该说是十分对路。可惜人家拙于言辞,把简单的问题说复杂,复杂的问题却总是更加复杂。有些概念她好不容易整理起来,经他一说立刻又糊涂许多。人家倒是十分热心,大概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假如这次高考落榜,老领导自会顾及他的这份心意。查晓卉实在忍受不下去了,只得再次求助父亲。解铃还得系铃人,她的父亲只好婉转地谢绝人家。
有一天下午,廉忠和忽然在课间来找她,询问她复习的进度,十分关切。本来芥蒂未消,只敢小心地敷衍几句。没料想廉忠和很是热情,说有不懂的问题赶快写下来,你不方便我方便,就算是我来还债行不行?一听这话,查晓卉当然感动。不计前嫌,反说自己倒欠人情。丑八怪突然变得不丑了,令人想起了外婆最喜欢种的那号奶子萝卜,初看是一个污泥疙瘩,清水一漂,白得喜欢煞人,再咬一口,别提多么清洌可口。
既然人家说的诚恳,再推也就不够意思。第二天廉忠和送来了答案,一看上面的笔迹,她差点掉下泪来,绝对不是廉忠和写得出来的字体,大家都熟悉,学校黑板报上兴许还能找到。顺口问了一句,去年到底有没有再去卖血?廉忠和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是那个老大根本不拿他们当回事。现在早就事过境迁,亏你还惦着?查晓卉一听,不禁羞得面红耳赤。不用廉忠和多说,又把当天遇到的难题写了满满一张纸。
“这不是得寸进尺吗?光写这些答案,恐怕就得半天的时间了吧?人家自己不要复习了?专门给你开小灶?”
“那……就算了……”查晓卉一听,脸涨得更红。伸手去抢那张纸,却叫廉忠和藏到身后。
“又想吃得,又怕噎得。你倒给个准信,是不是就这样算了?”看他拿腔捏调的样子,知道他在作弄自己。搁在从前,早就形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