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真正属于我的……”
廉忠和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晌午了。肚子里咕咕直叫,一起身就有点心慌头眩。毒辣的太阳,低悬在工棚顶上,钢针似的直射下来,薄薄的芦扉盖顶,给戳得支离破碎,斑斑驳驳的光瓣,似火星落在身上,异常烧灼,劈头盖脸,好象把人锁在一张窒热的网里。一身臭汗,垫着的芦扉上印透了一个逼真的人形。刚才的梦境,恍恍惚惚还能记起一些,不由得一阵羞赧,好不容易才转过神来。
揉着惺忪的睡眼,慢慢走出窝棚。只见外面一片骄阳,一片黄土。空旷的河滩上,一个人影也没有。想着家里人终于没出来找他,心头更是一片悲凉。肚子叫得更欢了,让人愈发心烦意乱。找李卓然去,他兴许会给找些吃的。嘀咕着,不觉得又起了几分羞臊。只怕一不小心撞见了李石媚,难保不会脸红。转念一想,这会儿正是上班时间,便又增添了几分胆气。廉忠和心想:不能从大路走,以免撞见那个不可理喻的家伙。沿着新运河的盲端,翻过几个由翻出来的河土垒成的荒丘,便是那条小河。河边一般很少人去,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李家。
跑到河边,掬了一把水在脸上,算是漱洗过了,顺手捡去了身上粘着的芦扉碎屑。捡了半天,发现裤衩上的湿迹斑斑,索性跳到河里洗了一个澡。一边洗,一边忍不住暗暗嘟囔。嘲笑自己,也骂别人。有一点却叫他高兴,一个迥然不同于从前的梦,回想起来几乎没有犯罪感,第一次没有通过暴力就获得了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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