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孟河言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
“你别总跟我说对不起,你到底对不起我什么。”
“谢谢。”
江越差点笑了,这又谢上了。
“以后我不会再说了,对不起,谢谢。”
“嗯。”江越低头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踩过的脚印,“那就好。”
等她们走到下个路口,江越说:“别送了。”
那条路比较幽僻,旁边的老房子有几个流行的深夜传说,孟河言记得江越从来不敢半夜一个人走。
“你那胆子我还不知道啊,逞什么能。”
“别。”江越说道,“你送我过去,我还得给你送回来,然后你再不放心,再送我,还有完吗,好了,我走了,我早不怕啦。”
“等等。”孟河言拉住她的胳膊,“伞给你,不许不要,不用你还。”
江越抿嘴一笑,接了过去。
她撑着伞走过这条一曲二折的路,果真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快要走到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大道上时,她回过头向后看去,黑墙啊枝桠风声雪舞暗淡的光,早把来路层层遮掩,但她知道,她一直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向前走,并且不知道会站多久。
余棕木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岸上的儿子正被裹成一只圆溜溜的刺猬,用长腰带温柔地绑在长椅上,看到这一幕,他忘记了挣扎,小嘴张成了圆圈,寒风趁机占便宜呼啦啦钻进去,他连忙又紧闭上嘴,河面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是货真价实的冰河,他看到一群光膀子的人一边凿洞一边快乐地撩水一边咔嚓咔嚓拍拍拍,宝琪满脑子里只有老师在黑板上写的带拼音的愚蠢二字,老师说这个词约等于笨和傻,但比笨还要蠢,下一秒余棕木就从水中钻了出来,脸上果然是标准的愚蠢傻笑,因为还要死命地咬牙绷着脸哆嗦,所以看起来更蠢了。
余棕木紧紧裹着浴袍坐到余宝琪身边,哆哆嗦嗦。
“爸爸,把我放开。”
“不行。”余棕木才舍不得把胸前的手拿到冷冰冰的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