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感,而且立刻感染到周塬:“最对不起的是上次你来我那里,连块干净的坐处也没有。”
吕省三忙举起盛着酒的饭碗说:“为离别20年了的同学好友欢聚,干杯!”他一口将碗中白酒吞下,但周塬只是呡了一小口,省三说:“友谊深,一口吞,应该毫无保留!”
“以前我也喜欢豪饮,但医师再三告诫,切不能饮酒,今天只好破例表示谢意了。谢谢主人的盛情,也谢谢省三你对我的支持,带了志平这个徒弟。”他放下碗继续说,“要说喝酒,你们还记得吗,那年郭军泽寒假回校带一瓶谷酒来,我们几个在寝室喝酒醉倒了,一同写检讨吗?当然北川你是支委,不肯一起来喝。”
“记得。黎德芳醉醺醺解开裤子,到走廊角上的清洁池小便,正碰上八班的女班主任谢碧辉老师……哈哈,那副丑相。”
“周塬你那个时候确实才华横溢,爱写诗填词,喜欢唱电影插曲,日记中写小说,作文一篇半个本子。”
“所以他走白专道路,只专不红,操行降为2分。我呢,既不像你阎锡山红得发紫,入党提前毕业,当然也不同周塬爱看小说爱写诗,成绩一般,老中游,中游就是‘油条’,这是班主任程老师的名言,所以我的操行是3分。”吕省三一喝酒,话就多,他自斟了半碗,又继续说,“其实呢,一走到社会上,也未见得就如学生时一样。”
“是呀,我挨整20年,好像是预料中事,用韦吉洲的话说,是‘阶级本质决定’,最不料的是北川,倒是你在一次次政治运动中风平浪静,安稳过关,我真佩服你的本事!”
“说说你在惊涛骇浪中如履平地的本事吧。”北川也端起酒杯来问。
“什么本事不本事,中游嘛就讲个中庸,孔老爷子的中庸之道,我不求出头逞积极,去揭这个批那个,拼命往上爬;也不像你周塬,那年在后操场斗龙老师时,你躲到寝室睡觉,我是手照举,口号照喊,大风来了伴墙走,随大流。”
“那你怎么又去教政治呢?”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