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政教系进修两年,分配到北大附中教政治。1962年回乡省母,邂逅了一位产科医生,成就了百年之好。可是正值国民经济的调整时期,大城市人口大量精简。为着解决牛郎织女的关系,他只得调回安平,安排在安平二中教政治。
原想凭着自己外语学院和北师大两块金字招牌,凭着大学的学业根底和政教系的理论水平,凭着下中农出身的政治条件,他随到什么地方工作,他都应该顺风顺水。然而他并没有走好运。安平二中远离县城,天高皇帝远,曾经的李书记因为家长式作风,激起老师们群起反对去职,从新华完小调了个喻书记来继任。这位喻书记当年在安丰区也以会说爱讲闻名。哪怕是到一个学校去检查,也喜欢摆一摆乌龙,扯一扯八卦。当然乌龙八卦中,鱼龙混杂,荤素齐备。那一年他刚来不久,一些人同在听书记摆龙门阵,在男女老师的听众中竟然还有学生杂处,羞得两个女孩子走开了。主讲的“当局者迷”,但旁听者醒。别人还在好笑,郁老师竟然批评书记要“注意环境卫生”。书记到底大度不好意思地一笑了之。
过了两个月。一个老师因家属患病请假未按时归来,导致第二天缺了一节课。学校召开生活会批评这位老师。但郁老师偏偏看不惯许多人跟随领导意志而拒绝本人申述的作法,为那位老师仗义执言,反面批评领导不关心群众冷暖和不主动调课的失职行为,让领导十分恼火。
社教和□□运动风生水起,其实他置身运动之外,既不参加积极分子小组,也不参加谁的战斗队。但却批评过几次领导,常常在老师会上讲一点“批评和自我批评”,而且说起马列主义,他引经据典,喻书记根本不是对手。书记越来越不满了,他讲的那些马列主义理论仿佛成了他臥榻旁边的鼾声。整他吧,他出身好,又没有原则错误,教学也认真负责。唯一的办法是送他走。先托卫生部门把他妻子调到一个乡下医院,然后以关心他照顾他家庭为由,请县教育局将他调走。本来在他爱人医院的附近有个县立三中,但因喻书记告诉过三中校长,这郁明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