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先生送来笔墨。”
莲藕特地晃到小书童跟前扮了个鬼脸,小书童对此一无所知,依旧昂头笑望庵内。莲藕满意地拍了拍被毕方烧毁的头发,越发觉得自己这般藏形纳息的天赋比什么符咒法术都好用。
被称作“先生”的人略一颔首,将门又拉开了些,让至一旁。
“有劳。”
好一把清润温和的嗓音!
莲藕个头矮,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角白色的衣袍,好奇地挪了过去,探头想看“先生”的尊容,谁知小书童躬身入了庵内,那先生也随之而去,竟放着大开的庵门不管。
待莲藕跨过门槛,只来得及看到一个颀长挺立的背影渐走渐远。
他身上的长袍,正是巫人常着的白色巫袍。
手指搭在大开的庵门上,莲藕皱起圆脸,有些许犹豫。
这怎么看都像“请君入瓮”啊!
不过……
好不容易有机会入内一探究竟,优柔寡断多没劲。
莲藕果断迈起小短腿,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
正正踏入堂屋,已走至书斋前的先生突然似有所感,脚步一顿,霍然折身,一双温和的眼睛里迸射出凌厉的光亮,唬得莲藕脚下一顿,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连忙屏住呼吸。
那双眼眸里的凌厉转瞬即逝。
先生几不可察地皱了眉头,不动声色地在庵内扫视一圈,隐隐露出疑惑之色。
“先生,这是山长特意为您留的从星砚,砚台刻有苏子瞻的铭文,先生您看……先生?”
那白衣先生幡然清醒,应一声“就来”,好笑地曲起手指,轻轻敲了下自己的脑袋,低低自语:“草木皆兵。”
话顷,提腿迈入书斋。
莲藕那提起的心吊起的胆这才松懈了,缓慢地吐出一口浊气,踮起脚尖,跟着入内。
一入书斋,莲藕脚下一滑,差点撞上门口放着的书架。
庵内点着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照耀着这方小小的天地,光之所及,尽是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