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话囊括了多少心计与怨毒,涵盖了多少狠辣的手段与不甘的委屈,却硬是想破了头,也无从理清楚的。
盼语微微一笑,不经意的转过脸,让那残留余温的晖光映在脸上,别有滋味儿的凄美:“我也是看着那交四菱花门许久,才终于明白皇上为何赐我这承乾宫居住。”
“愿闻其详。”金沛姿疑『惑』的与娴妃对视,妄图从她口中弄明白些什么。可细细一想,她又觉得很是好笑。左右不过是恩宠薄寡罢了,显而易见,有什么好疑『惑』的,又有什么非要弄明白不可的?
“从前我以为乾清宫有个‘乾’字,承乾宫也有这个‘乾’,两个字为一双,寓意双双对对的意思。是因为皇上在意我,心中有我,才会将我安置在这样一座宫殿里。我甚至以为,皇上或许在乾清宫与群臣早朝时,于南书房批阅奏折时,只要看见或是想到这一个‘乾;字,便会想到我。
那种心意相通的感觉,便是最难能可贵的。除此以外,妃、贵妃、还是别的什么,或许什么都不要紧。”盼语以为自己心静如水了,却还是不知不觉的垂下泪来。
红红的晚霞光,将她的泪水灼成血『色』,看上去十分刺目。“现在我才明白……”盼语只觉得满嘴里都是苦涩,呛得她咽不下去,无语凝咽。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承乾,不过是要我顺承君恩,不可对皇上不敬,不可有自己的心思。君为臣纲,哪怕我贵为娴妃,也不过是皇家的奴才而已。皇上赏的恩惠,皇上一样可以收回去,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根本无关情分,无关心。而身在紫禁城的宫嫔,又与那笼子里的金丝雀有什么不同?左不过是逗着皇上一乐罢了。”
盼语越说越伤心,越伤心便越觉得自己软弱。明明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处境,还是要伤心,还要让自己疼……
金沛姿取了丝绢,轻轻裹住右手的食指,兀自上前替娴妃抹去脸上的泪水。她的动作很轻柔,丝绢亦是恰到好处的柔滑,没有刺绣图案,反而是一水儿的湖蓝。以至于并没有突兀刺痒之感,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