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璧微有失神,只紧紧抓着手里的蹙金撒松花帕子,眼中的狠烈之『色』逐渐褪去,只余深不见底的不甘与绝望:“是么?我连为自己的孩子讨个公道都不成么?”
“太后娘娘……”见惯朱成璧往日大权在握、运筹于掌心的形象,万明昱亦不免有几分心酸,“您请节哀。”
朱成璧一寸一寸撕开手里的帕子,那悠长的撕裂声仿若裂肺割心一般的痛苦,连帕子上鲜艳的松花都是那样颓败而黯淡的『色』泽。朱成璧双眼含泪,紧紧咬住牙关,直到牙龈微微发酸,仿佛是含着一口血:“我现在不出手,是因为怕毁了凌儿的基业,但这不代表,我就会轻易放过那个人!告诉我,是谁!是朱柔则,还是朱宜修!”
“太后娘娘?”万明昱情急道,“只是巧合……”
“万明昱!”朱成璧一步奔到万明昱面前,紧紧迫住她因为惊惶而微有闪避的眸光,“告诉哀家,到底是谁!哀家不会告诉任何人,哀家自有完全之策!”
万明昱心里一紧,朱成璧的眸光那样冰冷,仿佛是凝着寒雪与疾风,那样犀利而狠烈的神『色』,是把自己『逼』上绝路的痛苦与杀意所化成的一柄锐利的刀,只消一个迟疑,就会狠狠扎进自己的胸口。
良久,朱柔则与朱宜修这两个名字在内心里如走马灯一般地旋转不息,万明昱忽然想起,“婉有『妇』德,美于椒房”,六宫的宠爱,只为着朱柔则一人,她什么都有,自己什么都没有。思绪又一『荡』,几乎是看到了接到太后懿旨的那个午后,明黄稠面的懿旨沐浴在那一片柔和温馨的日光中,那样金光闪耀的『色』泽,却不啻于一把枷锁,深深锁住了自己一生。
心底,几乎是要恨到极惨烈了,万明昱机械似地开口,似乎这个身体不再属于自己:“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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