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只能平息人事,如果太后娘娘硬要嫔妾从皇后与娴贵妃当中挑出一人作为罪魁祸首,嫔妾只怕无能为力。”
朱成璧冷笑连连,厉声相斥:“好精致的理由!你从哀家手里骗去一个承诺,如今拿‘巧合’一说来搪塞哀家,更搬出皇帝来警示哀家!你好大的胆子!你信不信哀家现在就赐你一死!”
万明昱毫不畏惧,只衔着一缕笑意相对:“嫔妾手里有太后娘娘的承诺,那么,能否抵消太后娘娘赐死嫔妾的手谕?”
朱成璧勃然大怒,重重一拍红木茶案:“大胆!从头至尾,你一直在诓骗哀家!哀家没那么蠢!你有手谕又如何?哀家照杀不误!”
“太后娘娘的承诺成了一张白纸,只怕,嫔妾死后,再无人愿意为太后娘娘办事。”万明昱澹然一笑,梨涡轻陷,“除非,太后娘娘能杀光长春宫里所有的人。但是,嫔妾并未失宠,此举,怕是会让皇上动怒呢!”
朱成璧一怔,按着怒气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万明昱敛裙跪倒,平静道:“太后娘娘,即便您再如何痛恨嫔妾,嫔妾也只有这一句话,只是巧合,皇后无辜,娴贵妃亦是无辜。太后娘娘要杀皇后或是娴贵妃,嫔妾都不置一词。只是,杀了皇后,只怕太后与皇上的关系从此便要决裂。若杀了娴贵妃,皇后之下,贤妃与德妃独大,只怕后宫要永无宁日。更何况,太后娘娘大肆追查,硬要揪出一人来定罪,若落在摄政王眼里,岂非会让他怀疑您是指使旁人来演了一遭苦肉计呢?”
见朱成璧陷入深思,万明昱深深叩首,再次劝道:“太后娘娘怜惜腹中之子,但是,只怕这一份怜惜会扰得紫奥城三五年都不得安宁。请恕嫔妾直言,顾太医与那沈一贯业已逃出紫奥城,嫔妾暗中取得了顾太医为太后诊脉的所有方子,又全部手抄一遍,略去了任何事涉皇室的言辞,交由外头的大夫细看。太后有孕以来,五内郁结,常常忧思不安,顾太医拼尽全力为太后安胎,只是,只怕太后能逃过此劫,亦是免不了会未足月而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