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缓缓摩挲着:“还在王府的时候,你胆子小,夜里不敢独自一人睡,总是缠着哀家。哀家后来狠了狠心,一连几日晚上让你独自睡,但哀家总不能放心,等你不屈不挠地闹过、直到无可奈何地睡下,哀家都会悄悄进去陪你一会儿,帮你把脸上的泪水擦掉,这样一个月后,你才渐渐习惯了。”
真宁泛起一丝羞涩:“母后记得这样清楚。”
朱成璧摇一摇头,为真宁拢一拢鬓边的几缕碎发:“后来到了含章宫,哀家也习惯了在临睡前悄悄去你的寝殿看你,你都睡得很安稳,但唯有一日,就是在设计夏梦娴之前那个夜晚,你抱着膝头坐在床边……”
真宁一怔,低低道:“母后看到了?”
“那一晚,母后在外面看了你许久,母后几次想要进去,告诉你,母后只是与你玩笑,并没有鹤顶红,一切,只是玩笑。”朱成璧眸光微转,似是看到了彼时的情景,更似有夜风在身侧盘旋,有星星点点的寒凉渗入肌理,“但母后没有那么做。”
真宁喟然一叹:“因为,还有皇弟。”
朱成璧绵长的叹息有低回婉转的余韵:“是啊,哀家不能不为皇帝做好打算,他坐稳了皇位,哀家与你才会有更好的生活。但每每午夜梦回,哀家总能想起你当时的神情,哀家心里也恨自己,恨自己不争气,不得你父皇宠爱,还要靠自己的女儿来挣得前途。”
真宁的眸中有雾气弥漫而起,想起朱成璧曾在暴雨里跪着两个时辰,心底亦是伤感。
“仪柔……”朱成璧唤起这个名字,只觉得嘴角有几分生涩,更勾起内心里的辛酸与苦痛一并涌起,“我总是在想,如果没有舒贵妃,我与你,与凌儿,会不会好些。”
真宁心里被软软触动,陡然明白,为何舒贵妃会被赶去安栖观修行,并非是因为普通的嫉妒与怨恨,而是因为舒贵妃的存在,让朱成璧过得更为辛苦。
“母亲……”真宁长长叹气,“仪柔从未怨恨过母亲,母亲有母亲要争取的,若仪柔不能帮助母亲争取,不仅是不智,更是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