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地砖寒凉,跪久了对你身子不好,既然是你的过失,你就好好在寿安宫里呆着,左不过先帝一朝,你也算是个明白的,若是跟贺婉仪与钱小仪一般的不知好歹,哀家也不会给你太嫔之位。”
温禧太嫔面『露』喜『色』,再度叩首行礼:“多谢太后!多谢太后!嫔妾必定日日祝祷,为太后,为皇上祈福!”
待到温禧太嫔下去,竹息迟疑着问道:“太后不疑心温禧太嫔么?”
“她没有那样大的心胸,若非如此,哀家岂会留她『性』命至今?”朱成璧以手支颐,缓缓道,“若说她是不知凝脂与钱小仪之事,哀家也不相信,左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竹息低低道:“太后仁慈。”
朱成璧幽幽一叹:“从前哀家被夏梦娴与林若百般算计,数度质问上天,正道为何被『奸』佞之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当年,哀家利用闵琼萝算计夏梦娴,利用郑慕宁算计昭宪太后,其实说白了,若非夏氏姑侄害死闵琼萝的母亲、追杀郑慕宁,哀家也不能轻易得手。只是话说回来,难道哀家害死的人就少么?”
竹息心底一惊,忙柔声劝慰道:“太后娘娘也是被『逼』无奈……”
朱成璧缓缓摇头:“所谓被『逼』无奈,不过只是自己安慰自己的话罢了,当年夏梦娴害人,难道就是有意为之?当初韩雅洁挟持玄凌,如今钱小仪行刺哀家,哪一个不是对哀家恨得紧的?哀家步步行至此地,亦是踩着无数人的『性』命啊。”
竹息极少见到朱成璧这样的神『色』,心里的悲凉亦是一阵一阵涌来,如涛声不得停息,她凝眸思索,片刻方道:“太后娘娘,请恕奴婢直言,所谓正道,在紫奥城,素来是掌权者才能说了算,彼时夏梦娴害死二殿下、五殿下、七殿下,既是她自己的苦处,也是为了确保帝位无虞,若非仪元殿御座之上那块‘正大光明’的牌匾,有谁愿意下手害人『性』命?”
竹息眸光微沉,娓娓道来:“所以娘娘也明白,正道并非天道,天道难测,正道却可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