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预备软轿,扶着婢女直往刘府去。青桐眼圈儿红红,显然是才哭过。她幽幽道:“午前若雨来了,说吕相知道那事后,将杜十娘绑了,说要送到官窑去。吕公弼不肯,扬言要与吕家断绝关系,还写了休妻之书。若雨在我房里哭了一两个时辰,我思及自己,难免伤怀,就陪她哭了一回。”
滔滔儿满腔怒火直往上冒,气道:“真是个混账东西,不看若雨,也该顾着糯米团子。我倒想去会会那杜十娘,看她能耍出什么把戏…”
天气日渐发热,青桐早让人熬了酸梅饮子,丫头端上桌,她亲自替滔滔儿舀了半碗,道:“这事你我都别管了,管也是管不着,越管呀,吕公弼越闹得欢腾,由着他去吧!”滔滔儿望着白釉青莲碧荷瓷碗里轻轻荡开的汁水,清澈而色浓,低声问:“那若雨怎么办?”
青桐拿着瓷勺在汤饮中一下一下的搅动,叹道:“还能怎么办。”如此,两人皆是心知肚明,再也不忍说下去。喝过汤饮,青桐牵着滔滔往花园中散步,身侧的婢女皆被屏退,远远跟在百步以外。
春木花深,疏影撩人,滔滔问:“再过两月,你就要临产了,韩忠彦可知道?”
青桐微微一笑,沉沉道:“他知道又能怎样,胆子那样小,还不如吕公弼呢!”阳光穿过枝芽,斑驳倒映在她脸上,神色黯淡,眼光却遥遥的望向远处。她的笑容带着淡薄的忧伤,轻轻浅浅的,似能勾到心底最为柔软的地方,很是动人。
滔滔儿道:“总得告诉他。”
青桐摇摇头,并不说话。两人行至假山繁花之后,连婢女也瞧不见了,青桐才微不可闻道:“滔滔儿,我想和欧阳斐见一面。”
滔滔一惊,不由得扬声道:“你疯了么?”
青桐忙“嘘”了一声,道:“他昨儿给我递了帖子,约我在城门边见面,去山上踏青。”滔滔要插话,被青桐止住,道:“我父亲还不知道,他的意思是待我生了宝宝后,就与欧阳斐完婚。”顿了顿,才道:“可是我做不到,除了韩忠彦,我没法嫁给任何人。所以,我想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