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失笑,摸一摸她的脸颊:“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场面话。只怕他的本意,你比我更是清楚。”。
王娡也正色道:“娡儿以为,外戚之祸,高祖时期已是饱尝,我朝断不可再有。”。
皇帝沉思着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此刻动手,不仅伤害根基,也是损伤了我与太后的母子情分。”。
王娡赞同道:“凡事不可操之过急。如今镇明万万不能行事激进,只能慢慢消磨掉他的锐气与野心,待到来日,若是不再犯也就罢了,若是还存了这样的心思,到时候皇帝根基已稳,何惧一战?”。
皇帝深以为然,冷笑道:“既然他这样不明事态,狂妄自大。我且先削去他的部分封地,只做警醒。”。
王娡略略有些忧虑:“只是镇明预备以什么名义削去章武侯的封地?若是直言相告,只怕……”。
皇帝安慰地拍一拍她的手:“你且放心,我不会如此冒失。如今丽竞门已得我命,暗中注意章武侯。他既然已是如此胆大,平素里肯定也是少不了什么过失,只需拣个大的,作为由头就是。”。
王娡深深微笑出来:“到底是镇明有办法,娡儿就是想不得如此清透明了。”。
皇帝微微有几分得色:“人人皆以为我软弱可欺,我倒是要看看,将来会有多少人悔不当初。”。
想来心头积压的重石放了下来,皇上脸色也是轻快了起来,笑着举起一块桃花酥给王娡:“这个味道不错,清甜可口,你也尝尝。”。
王娡微笑着吃了,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道:“如今胃口也好多了,刚怀上那几个月闹喜的厉害,倒是错过了不少美味。现在孩子安分些了,娡儿也有福气吃些点心之类。”。
皇帝目光柔和眷恋,轻轻将手覆盖在她的肚子上:“这个孩子,必定与他的母亲一样聪慧过人,无论男女,都该是我大汉的栋梁才是。”。
王娡笑着嗔他:“若是个女儿,娡儿才不要她做什么巾帼英雄,平平安安一世喜乐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