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梨花树下了,于是又煮了点饭吃了,拿起准备好的东西就出发往佘山西南面走去。
夜里渐渐起了雾,能见度很低,顶多往前六七米。周围都是树林,感觉再次进了幽冥界。墓群宁静异常,连猫头鹰的叫声都听不到。我们沿着坟墓与坟墓之间的小土路向上行。
我虽然在佘山住了七年,但这地方还真是头一次来,因为阴气太重。
师父将背包取下来拿在手里,把一碗糯米伴鸡血的糊糊状东西洒向前方,边走边道:“神明在上,吾道今在,鬼怪绕道……”
死人在出殡前洒的是白米面,不是糯米。白米面是安抚亡灵的,而糯米是固魂的。
我把包里削好的桃木钉拿在左手上,右手举着一把桃木锤,只要一看见有“好兄弟”出现,便准备给它来一下。
走着走着,余光瞥到左边的墓上刻着一个三个字的名字,之所以会留意到,是因为在那墓碑后面出现了一副画面。
——一个双腿上缠着三根红绳的小男孩,被一群壮年劳力倒提着,头朝下放到一米多深的坑里。他看起来也就四五岁的年纪,被人塞进坑里不哭也不闹,盯大了眼睛朝我这边望来,眼里清澈明镜。
在我与小男孩的对视中,那些劳力用锄头和铁锹把他给埋了……
天虽没下雨,但刚才微不可见的风突然变得凛冽起来,寒气透过外套直往皮肤里钻。
我缩了缩脖子,猜到刚才看到的仅仅是鬼魂制造出来的幻象,深呼吸几下,跟紧师父的脚步。说来也怪,当我因小腿打颤拉住师父的衣袖时,那坚劲的风竟然就那样停了。
走到一处荒草地时,师父停住了脚步。
这荒草地四周都是齐腰深的刺藤,里面一圈是青绿的野草,而正中间一平方左右的地方,却是寸草不生。光滑得好像有个人每天不停地在这里蹦跳、踩踏。
这便是我们今晚的目的地。
缠着项易的那个阴家女跟这个地方有着极大的渊源,在这里施法,她能够感受得到。
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