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捏着手臂,陪笑道,“师父,项氏酒店的风水命格被人改了。”
——知女莫若父。
每回我跟师父说谎,师父都能一眼看穿,我便只好将我和曲三清怎么打算,怎么去项氏酒店,在那儿看到了什么,一五一十跟师父汇报。
说完话,师父踏步回屋,坐在书桌旁,执笔开始写文书。我熟练地浇沏了壶茶,将清香水韵般的杯盏递到他面前,找了把椅子坐下来,静静看着。
拜入师门那刻起,师父就同我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誓言,他的年龄很显然不能当我的父亲,但他总把我当成小孩子般教导与疼爱。
我不敢明目张胆地说爱师父,但表现出来的动作神态我相信师父一定知道是什么意思,况且我还曾在东方明珠的顶楼同他表了次白。现在师父要装糊涂,我便只好跟着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能待在师父身边,总好过天涯路人两不见。
“阿辞。”
听到师父唤我,我轻嗯了一声,双手托腮支在书桌沿上,仔细盯着他下笔的手。他的阳文写得苍劲有力,行楷偏草;阴文我虽是不认识,但看那一笔一画也写出了绝妙之迹。
“你现在看到了什么?”师父仍然奋笔疾书,头也未抬地问我。
我脱口将心事说了出来:“看到男神的字写得超帅……啊……不是,我是说,师父写的阴文书很厉害,能治百鬼。”
自知说错了话,忙用余光去瞄师父,见他手都没有顿一下,依然快速书写着。行云流水,点墨成文。
师父换了一张黄裱纸,铺上一张红色金纸,用朱砂在上面画了一个巴掌大的八卦图,再用黑墨与白乳胶分别点了双极。
朱砂印在红色的底上,看得不那么明显,唯独那一黑一白的阴阳极,显得格外醒目。
“阿辞,你去屋外折支梨花来。”
“哦。”我依言,走到外面,踮起脚把手臂抬到最高,碰到不梨枝。使劲跳了三下,还是够不着,于是想进屋搬一把凳子过来搭台。谁知一转身,迎面抵上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