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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墓园里寂静无声,只偶尔有鸟从林间飞过时扑簌翅膀的声音,更衬得漫山遍野的静。雷峥鸣久久的凝望着阮梦的照片,耳旁还回荡着在她登机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谢谢你峥鸣,我这辈子都会记得你的。”
三十年的尘与土,他早已由当年血气方刚的少年变成了如今两鬓斑白的中年人,世事将他的心磨砺的坚硬如铁,唯独有一个地方永恒的为她保留着。为了她那一句话,他终身未婚,生命里再也容不下别人。
雷峥鸣有时候在想,要是当年他没有暗中帮阮梦办好去加拿大的手续,没有帮她瞒天过海,没有放心让她一个人怀着孩子只身去国外,而是留住了她,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但是没有如果。阮梦一到加拿大,便彻底失去了联系。陆庆鄞很快便知道了阮梦怀孕的事,开始满世界发了疯的找她。这件事传到了陆家老爷子的耳朵里,更是下令无论如何要把陆家的骨血带回来。陆家容不下阮梦,但骨子里的骄傲与独断更容忍不了自己的血脉流落他乡。
但是查来查去,只能查到阮梦是在温哥华下的飞机,然后她整个人便如同人间蒸发一样再也寻不到踪影。
时隔九年后,雷峥鸣接到一通陌生的电话,电话那头是他魂牵梦萦的那个人。给他打电话时,阮梦已经病危住院。她恨了那么久,一个人隐姓埋名的扛了那么久,最终还是要亲手把陆远扬送回陆家。
接到电话后的雷峥鸣,立刻坐飞机飞去了温哥华。他此生最庆幸的事,便是在阮梦弥留之际见了她最后一面。
推开她的病房门时,她正靠在病床上看书,房间里弥漫的淡淡的百合花的香气。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皮肤苍白到近乎透明。因为病痛,她整个人已经瘦得脱了形,可当她抬头看向他时,嘴角的笑容的弧度骤然间又将他拉回了记忆深处。
他坐在床边同她聊天,问她为什么再也没有联系他,这些年过的好不好。她说起话来有些吃力,但还是一字一顿的讲给他听。陆远扬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