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后来在我的催促下才依依不舍的回去了,从此后每隔上一段时间必会来南京看看我。
我平日无事只在还砚斋闲坐,读书写字,更多的时候是描绘一幅心中想象的山水画卷。这些事,我做的专注,往往会耗费一天的时间,再一抬头,已是画堂烟雨黄昏时了。
篆香烧尽,月上帘钩,这样清静的日子过的缓慢,似庭前溪水静默的流淌,等到一卷东风吹绿园中柳丝,春雨浸润斜阳外的芳草,我已将宅中所有画屏都完成,每日更得闲情立在廊下,感受杏花零落,燕泥飘香。
如此恬淡的岁月,当真一切都好,惟有心中牵挂难捱,还有那随着黄梅雨季到来而愈发折磨人的腿疾。
南京城接连数日阴雨连绵,白天犹可,一到晚间沾上湿气的锦被,膝盖处便漫生出延绵不断的酸楚感,渐渐演变成一种噬骨般的剧痛,令人夜不能寐。
我时常辗转至天明,坐卧不宁。一日夜半,疼得实在难以忍受,不得已我起身点亮房中烛火,欲烧些热水,取巾帕来敷腿。
这一番折腾倒惊动了白玉,见状,她让我去床上坐着,脱了锦缎披风,自去打水热帕子。
“对不住,吵醒你了。”我只得跟她说抱歉。
她瞥了我一眼,不在意的说道,“我本来就睡不着。你动作那么轻,生怕吵到我,哪里就真能听见呢。我只是刚巧出来,想看看那园子里的杏花被雨打成什么样了,才瞧见你屋子里的灯亮了。”
我心下稍安,因问她,“你时常睡不好么?还是因为来了这边不习惯。”说完,我才想起来,她本就是南边人,如何会不习惯呢。
她亦想到了,讥笑我记性差,又自嘲的笑笑,“从前那么多大事要你记呢,哪儿想得起来我啊。”
我一晒,垂目笑笑。她大约怕我尴尬,又道,“你腿上的毛病确是好不了,可不能总这么自己生捱着,回头我去管御马监的人再要些炭来,烧上火总能好过些。”
我笑着摆手,“不用,这都春天了,早就不供应炭火。我看这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