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淡忘一些对我的恨意。
他叩拜之后,从容起身,应对了几句陛下的问话,随后眼风似无意的掠过御座一旁侍立的我,淡淡一顾,便即躬身退后,不在看我一眼。
待唱名完毕之后,一众二甲以下的进士退去,陛下忽然拿出一份试卷,对礼部尚书,国子监讲学等一众鸿儒说道,“朕这里还有一份考卷,劳烦各位阅上一阅。”
众人一愣。我连忙上前接过,一看之下不禁倒吸了一口气,那卷子上的文章分明就是我日前所做的,只不过她又着人另誊抄了一份,隐去了我的字迹。
我背对着群臣和进士们,不由得冲她蹙眉摆首,她却笑得极为得意,一个劲儿的拿眼神示意我快些把试卷拿给那些人去看。
我大窘,亦只好如此,回至她身旁时,我趁着为她撤换茶盏之际在她耳畔低声说道,“陛下不守承诺,非君子行径。元承以后再也不会答允此类事情。”
“我是个女人,本就不是什么君子!你急什么,我铁定不会说是你写的,绝不给你找麻烦就是了。”她笑着回嗔我。
话虽如此说,我心里终不免好奇,这些朝中大儒们会如何评价我的文章。
阶壁下的众人传看了一圈之后,礼部尚书姚瓒起身言道,“此文章论古有识,思力沉挚,笔情清矫而又言之凿凿,词意透辟。起首一句,”天下之患莫甚于不权时势,而务博宽大之名”开宗明义,其后议论驰骋,茹古涵今。确是篇才情横溢之佳作。”
“臣以为这句:武侯匡扶之者多俊才,荆公排击之者多君子,然此固不特荆公之不幸,亦宋室之不幸欤。正是飞词骋辩,思议不庸。”詹事府詹事兼通议大夫商衍回道,他抚须沉吟片刻,代殿中所有人问出心中疑惑,“不知陛下从何处得来此试卷,是何人所做?如此文章竟未及入选,臣惶惑不已。”
她听众人皆夸赞这篇文章,便笑道,“卿等不必这么迷惑,这文章本就不是会试举子所做,是朕看着礼部的议题颇为切中时局,心中一痒,便信手写来的。令众卿一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