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墙边,勉强不倒下,玻璃的碎片飞溅在地上,反射着明明暗暗的光束。
妈妈松开我的手,开始整理着狼狈的局面,有什么可收拾的呢,桌椅,茶几,连窗台上五十块钱买的盆栽都被搬走了,像门板那样实在弄不走的也都没砸烂了,有什么好整理的呢?
妈妈呢?爸爸的房间乱成这样,妈妈是最爱整洁的,早该着手打理起来了。
妈妈!
楼顶上,妈妈的头发被吹的四处飞扬,她正将铁桶里的东西浇到自己身上。
!
她微笑着划着一根火柴,微弱到看不见的火焰在靠近身体的一刹那膨胀,像蚕茧一样将妈妈包裹。
然后妈妈像一只鸟儿一样纵身跃下,那团火光如流星般消失在眼前。
我什么也做不了,眼睁睁看着妈妈在火焰中枯萎,最后什么也剩不下……
“妈妈、妈妈!”我咬着被角压抑着抽噎。
慢慢的眼泪就止住了,等到完全不在往外溢的时候,我扯过被角抹了把脸,翻过身将泪水打湿的地方压在身下。
天亮没多久,白东山就带着他的助手查房来了。例行做完常规询问之后,一本正经的嘱咐我:“伤口疼的话就按铃叫我,我可以给你止痛片。”
“啊?”
“你眼睛肿着,应该是哭过。”
“哦,在你的治疗下,我很荣幸的夜夜被噩梦打扰,作为医生,你可有什么方法更好地照顾你的病人?”
不能怨我找茬,白东山每次过来查房都是一副我欠他八百万的表情,就连上次我跟他道谢,也没见他一丝动容。
他把钢笔重新插回口袋,“很严重的话我不介意邀请精神科一同会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