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风一边开车一边不时假装不经意地侧头看我,每当他看过来时,我就朝他笑,他便露出愈发担心的神色。大约他觉得我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吓傻了所以才会有这样反常的表现,不过我倒是觉得如果现在痛哭流涕、伤心欲绝那才是真傻了。
回到家,洗了澡下楼吃风煮的东西,红汤素面,只加青菜和鸡蛋,对我来说却是人间美味。雨还在下,嘀嘀嗒嗒打在窗前的芭蕉叶上,对面的少年穿纯棉质地的白衬衫,挽起来的衣袖里有淡淡的白残花香漫出,他黑亮的眸子在对上贪吃的我时渐渐溢出笑意。忽然觉得,生活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
满满一大碗面条被我捞得一根不剩,捧起碗准备喝面汤时,听见电视里女主持人说:“今天我们请到的嘉宾是周文副市长和著名的经济学家安知年安老先生,欢迎!”
对面的风迅速地看了我一眼,又低头不动声色地继续吃面。我咧咧嘴,捧着碗细细地吹面汤,然后一口气喝完,心满意足地放下碗,再眼巴巴瞅着风碗里的面条。
风挑了挑眉,同我一起笑起来,大概他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便玩笑说:“锅里可是没有了,就剩我碗里这一点,你要是想吃呢……”他歪头做思考状,“奇货可居。我得好好想想该给你开个多高的价码。”
“哇、哇,你这奸商。”我佯怒,隔了桌子去抢他的碗。
风只一个侧身就将碗牢牢护住。强抢不成,我改扮可怜,抖着手里的空碗说:“乔老板您可怜、可怜我,给……点吧。”
“嗟!来食!”风憋着笑,故意冷了一张脸将自己的碗推到我面前。
电视节目里,周文副市长和安知年老先生相谈甚欢,我吃面也吃得无比欢快。
风皱眉望着吃相不甚雅观的我说:“据说吃饭看电视不容易消化。”说着就要伸手去拿遥控器。我知道,此刻他急着要关电视绝不是因为什么不容易消化。
我索性指了电视说:“这位年轻的周先生,他对这位安老先生的女儿安若素始乱终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