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见其眼神中闪过一丝自得的笑意,哪里不知道老太太正庆幸轻而易举打了可能横插一脚的马夫人,名正言顺地让她管了家,于是便含笑答应了。只不过,说起皇后崩逝,明日便要赴思善门外行奉慰礼,徐夫人就有些犹豫。
“我虽身在孝期,可皇后崩逝这么大的事,明日思善门外我自然是要去的,罗姨娘有三品诰命在身,自然也得去。可老太太虽说是无人不知抱病在身,但明日若是真的不露面,会不会引来别人口舌?可要是去了,如果有什么万一……”
“三婶放心,我出宫前皇上已经吩咐过,老太太毕竟是曾经小中风,便在家中素服祭拜即可,不用再去思善门了。”陈澜口中这么说着,心里却想起了自己在坤宁宫凤榻前的前后两次磕头。她没有诰命在身,即便想去思善门外也不可能,除了在宫中的磕头叩拜之外,就只有在家里再次祭拜上香,希望皇后来生能够子女双全平安喜乐。
陈衍虽然坐在旁边,却一直低头看着那方端砚。他跟着韩翰林这些日子,除了经史之外,见识也增长了不少,再加上在小校场颇结识了一些同龄人,虽还没交得什么知己好友,可对于世事就不像从前那般懵懵懂懂了。三婶徐夫人拿着那方瓷枕,眉宇间忧色立时散去大半;老太太摩挲着紫檀拐杖,那种如释重负根本藏都藏不住;至于他的这方端砚……
坐了好一阵子,徐夫人得知已经到了戌时,便先站起身告退。毕竟,她还得攒着精神应付明日的奉慰礼。忖度这会儿外头也该是夜禁时分,理应无事,陈澜也就拉着陈衍预备告退离去,可人才站起来,外间的玉芍就匆匆进了屋子来。
“老太太,郑妈妈回来了。”
很快,郑妈妈就进了屋子。见只有陈澜和陈衍陪着朱氏,她忙一一行了礼,这一次却直截了当地说道:“老太太,大小姐好几次派了人去打探消息,可左军都督府都说韩国公忙着处理事务,恐怕不得空回家,可这都半个月了,大小姐已经焦心得了不得,今天又犯了老毛病,明日却还得撑着去思善门。大小姐让我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