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在亲兵簇拥下驰出统万城南门,大约跑了三里地,在一座长坡的坡顶,远远看见摆在旷野上的十个骑兵方阵。迎面吹来的风,带来一种非号角非金鼓亦非呐喊的声音,赫连璝知道那是猎猎朔风的手笔,只要它给个暗示,五万大军的七彩旗幡自会用鼓掌声热烈回应。
旷野上堆了个临时的土台子,勃勃父子和几名高级将领在台子上观战。台子左前侧的空地上竖起一座足有五丈高的木架子,顶端有一个将台,有人在上面挥舞各色旗子指挥三军进退攻防。前锋陷阵,迂回侧击,全阵进退,向心冲杀、迭次攻击,合围歼敌,随着旗语的变化,十个方阵共五万人,像手臂服从心智一样灵活整齐的作出各种战术动作。
赫连璝看了一阵,问勃勃:
“父皇,上面司旗指挥的是姚灭豹吗?”
赫连勃勃点点头,说这一年来他一直在操演三军。此人做事勤劳,好几次化妆到长安侦察,摸到了很多有用的情报。如果大夏多几名这样的将领,何愁天下不平。
赫连璝随声附和了几句,小心抵达他真正关心的问题:
“那么此次进军,父皇是打算让他挂帅吗?”
赫连勃勃转过头来,带着一种心知肚明的笑看着儿子:
“怎么,你有更好的人选?”
赫连璝知道父亲真正的声音是:怎么,你不服?他知道父亲最恨口不应心。乃变坐姿为跪姿,挺起身子。向父亲一拱手:
“儿臣的耻辱,要自己带兵去洗雪。势不能屈居外人手下,听一个羌族人的号令!”
台上几个匈奴贵族听得清清楚楚,虽然不说话,彼此目光相接,内心认同。
勃勃一拍面前的矮几,差点把酒壶震翻:
“放肆!姚灭豹是我的爱将,对大夏忠心耿耿,怎么就成了外人!亏你还想替你老子独当一面,就凭你这豆子大的胸怀。如何能驱策天下能人?”
赫连璝却并不退缩,梗着脖子直视父亲:
“儿臣知道姚灭豹将军能干忠诚,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