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知地理,前后各知五百年。而是你能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宰相燮理阴阳,太尉总督军务,御史大夫纠察百僚,三军用命。百姓归心,上不出弊政,下不生戾气,举国刚健而宽柔,天下和谐而丰饶。
垂拱而治,是因为看人不走眼,用人尽其材。
可如果一个人连自己小集团的人都用不好,亲力亲为时尚可应付,一转身就同室操戈、腥风血雨,谁还会相信他能调理好更大的家业?
偏偏刘裕此时最需要树立的形象,不是乱世帅才,而是治世能臣,进而太平明君。若不能把关中这场惨剧的肇因放在一头替罪羊身上,就只能任由坊间蔑视他的统御之才。
没有统御之才,如何总而统之,驾驭皇权?
刘裕看张邵发呆,从枕边拿过关中方面送来的信:
“这是王修主笔,义真向我禀告的事情原委,你看看他们这个说法可好?”
张邵本来是一目十行的人,此刻却字斟句酌地连看三遍,几乎能背下来了。这封信,一看就是煞费苦心,不知几易其稿才拿出来的。大意是三大块。第一块大唱王镇恶赞歌,说他如何忠于太尉,勤于军务。第二块声讨沈田子,说他如何违抗军令、目无尊长、谋害主官。第三块是刘义真和王修自我反省,向太尉请罪。
张邵把信小心放到刘裕枕边,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趟,转身向刘裕一躬身:
“太尉继续休养,张邵告辞!”
刘裕一愣:
“我没叫你走啊?”
张邵说我这就去起草一份文稿,稍后来念给太尉听。
刘裕很欣慰地点点头,说那我就睡一觉,等我醒来,估计你也就写好了。
心病去了大半,这一觉就睡得很沉。
恍惚间到了一座城下,城门紧闭,匾额上有长安二字。城楼上插着一面旗,上面写着一个“秦”字。他很纳闷:姚秦不是已经灭了么?谁这么大胆,还敢树他们的旗子。然后就有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人,轻裘缓带地走出来,好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