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冷峻地向后一靠:
“这样目无尊长、不服管教的人,你们说该怎么发落?”
没人愿意手上沾血,尤其是两个真汉子的血。
幕僚们下意识地往后缩。
刘裕心里暗笑,决心让这出戏再多唱一会儿:
“丁旿,你去安排刽子手和酒食。在南岸行刑,就地埋了!”
丁旿从来执行命令都是快手快脚,今天却支支吾吾不肯挪动脚步。刘裕乜斜了他一眼:
“你也要抗命吗?”
丁旿轻手轻脚地跪在郭旭旁边:
“陈队主有罪,郭旭顶撞太尉,都该惩处。但是大战在即,先自伤良将,于我不利;再说救了人回来还要砍头,恐怕将士们会寒心!”
没等刘裕说话,南北两舷都传来嘈杂声,各有一群士兵爬上绳梯,涌到刘裕面前。
亲兵们刚要喝斥,就被刘裕抬手制止。郭旭背对这些人,看不清面孔,但为首的人一张嘴说话,一口地道的关中腔,一听就是徐之浩。不用说,绿豆、疯子他们也在。
这几个人在岸上的时候就知道陈嵩是带着死罪来救自己的,回来跟骠骑队的士兵一说,当兵的都围在大船周围,仔细听上面的动静。听到陈嵩要被砍头,就已经骚动不安了。后来听见郭旭也要搭进去,立刻就上船请命了。
刘裕哈哈大笑站起来。这出戏最后的结尾方式,非常符合他的心意。
“你们谁是跟着陈嵩、郭旭从北岸回来的,都站出来。”
徐之浩、绿豆、疯子和另外两名士兵站了出来。刘裕走上前去,在每个人胸口捶了一拳:
“你们告诉我,鲜卑兵好对付吗?”
徐之浩把胸脯一挺:
“狗怂索头没啥可怕的,我和郭旭空手就能抢过他们的兵器。要是弟兄们上岸的时候手里有家伙,今天一定够他们喝一壶的!”
疯子字斟句酌:
“鲜卑倚仗的,不过是骑兵,只要让他们的骑兵无用武之地,没有一样能跟我们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