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法,今年工部更是花了大力气做推广,可实际上呢?庄户人在种田的时候,还是停留在靠天吃饭的阶段,种子撒下去就基本上不管了,把事情都交给老天爷去做。但是,这能怪庄户们么?显然不能。要怪就只能怪朝廷推广不力。就是张朴朱宣他们搞的什么屁不值当的清查诡户隐田,结果招来朝野上下的一片骂声,最后倒霉的却是所有的人一一谁都别想多收获那些本来应该有的富裕粮食!
他忍不住啐了个唾沫。
把他娘的!
他把自己也骂进去了。河这边的土地都是他的,租佃他土地的庄户们没搞新作法,他这个主家显然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一直默不作声跟着走的蝉儿,很吃惊地看见他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她惊愕地张着嘴,半晌都没能合上。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象商成这样有身份的人会做出这种粗鲁事,所以完全不能反应过来。
商成根本就没注意到她是个什么表情,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随时提醒着自己别走得太快使她跟不上趟。他很高兴地发现,即便他稍稍走得快一点,她还是可以跟上的。别忘了,她是从家里出来到了河这边,气都没喘几口又马上折回去,一来一去已经走了六七里路,居然还没喊累还能跟上,这就很了不起。
连接河岸两边的石板桥头,有一座简陋的草亭子。快到亭子的时候,商成停下脚步,问道:“要不要坐一会?”
“我不累。”蝉儿顺口说道。但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真是笨死了,怎么能说不累呢?
商成望了她一眼。除了脸蛋稍微有点红之外,额头上既没见汗,呼吸也不觉得气紧,看来这姑娘说的确实是真话。但他依然坚持说:“坐一会吧。”她毕竟是个小女娃,再说走路也不是逛街,不歇气地走,就算人不累,腿脚也撑不住。
他先走上亭子,随便在亭里找个石墩上坐了下来。这一回蝉儿没有再说什么,跟着他走进来,迟疑了一下才挑了个还算干净的石墩子,学着商成的模样坐下来。
可是坐下来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