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着眼前难题的办法。没有人说话,屋子里一片沉寂,只有屋脚屏风后面的火盆里木炭燃烧时偶尔会发出“卟”的一声细响。火盆里烧的是用栎木精制的贡炭,在加工时可能还添了些香料,所以屋子连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松木香味。
田岫忽然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分股?”
昂首望着房梁的常秀,还有低头盯着脚下的李穆,他们同时一楞,然后齐声问道:“怎么说?”
“我们可以把太史局的两成股再细分,一化为十,十化为百,然后把分出来的这些股都拿出来发卖。倘使能教大多数人都能得偿心愿的话,太史局的困境自然也就迎刃而解。”田岫说道。她在东南地方做观风使时曾经听说过这种办法。由于真腊向西的海路都被大食和波斯的商人所把持,因此这些占着地利的外番在与赵人做生意时就对货物大力压价;而为了与他们抗衡,在泉州扬州也有大海商站出来牵头联合一批商贾与他们争利。因为不断有老的商贾退出新的商贾加入,所以这些联合起来的大商铺大字号的本钱也是时多时少,相对的,他们的股成也是时大时小。她觉得,太史局当下面临的局面与海商面临的情况事不同而理同,完全可以象海商那样,把股成细分之后再发卖……
常秀连她的话都没听完,直接就是一拱手,讥诮地说道:“请教田学士,太史局的股成细分了,我们工部也跟着细分?”
杨衡帮腔自家侍郎说道:“田大人所言有差。太史局的两成股份是工部让利出来的空股,实际上并没有真正拿出本钱,拿出来发卖本身就是荒唐之事,居然还引得如许多人竞逐,就更是荒谬!”他的家乡是大运河上的重镇淮阳,南北货交集之地客商云聚所在,对行商坐贾做买卖的事情很有些了解,所以更能一针见血地指出田岫的谬误。
可田岫以青山为别号,可见性格极是坚毅难移,两位工部官员的几句话怎么可能让她动摇自己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破冰之道?但现在是坐下来商量而不是做决定,所以在常秀杨衡面前碰壁,她就把脸转向李穆,期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