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你是不是在无意间得罪过他?”
商成明白了,陈璞是肯定有所指,肯定是她听说了杨度放出来的什么话。但他吃粮当兵以来都在燕山,过去两三年不是忙碌政务就是操心军事,除了因为打突竭茨的事可能与人有点分歧争议之外,向来不大理会别的人和事,与杨度更是河水不犯井水。这次到京,他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是回京“养病”,所以根本就没出过门,天天闷在家里数耗子捉虱子,闲得都有冬眠的打算了,杨度吃撑了没事做跑来招惹他,想搞什么风雨?
他沉下脸色问说:“你就直说,到底是什么事?”杨烈火真想搅事,那他也不含糊;别人怕辅国公,他应县伯也不是吓唬大的!
陈璞咬着嘴唇想了一下,就说道:“杨老将军说,他刚刚瞧一个歌姬,还没等去找教坊商量赎身的事,你就捷足先登把那女子抢走了。”
“他在扯淡!”商成眉毛登时就竖起来。“你出去在这应伯府里看看,看看哪里藏着什么歌姬舞伎。娘的,我连她们唱的是什么都听不懂,抢回来干什么?做摆设么!”
陈璞相信商成说的话。她不止一次听别人说过,商燕山浑身下没有半根雅骨,连个酒席的小令都不会做。每回聚宴时别人击鼓传花当席作令,他除了自罚三盏就只有自罚三盏,偶尔急了也能憋出一支半支的小令,可不是字格不对就是韵脚不对,依旧是罚酒三盏。她还亲眼见过,别人为唱鼓技醺然陶醉大声喝彩时,他却旁边昏然欲睡一一因为他根本就听不懂……想着当时他被人揭穿的尴尬情形,她的嘴角不禁流露出一丝笑容。但杨度的话想来也不是空穴来风。这一回她是在澧源大营里亲耳听杨度说的,商燕山好色无度,把自己看的胡姬先一步抢回了家。
她提醒商成说:“杨老将军说,你抢的是个胡姬。”
“胡姬?”商成愕然张大了嘴,问道,“是不是叫桑秀?”
“好象就是这个名字。据说是才在京城里说唱出名的……”陈璞说。她停下话,低垂下睫毛,看着盏里已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