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成也让自己的神色变得庄肃起来,点头说:“那就说正事。”他马又说,“先打断一下一一刚才我们不是在说正事?”
陈璞“噗嗤”一声再笑起来。她瞪起眼睛,恨恨地盯着商成。看商成在座椅里正襟危坐,双手扶膝挺直腰板目不邪视,一付恭听大将军教诲训斥的下属模样,登时就有点恼了,手把茶盏一攥就准备砸,商成先说话了:
“禀大将军:外面没埋伏人,不用摔杯为号!”
随着这句戏本唱里常见的戏辞,陈璞好不容易才酝酿起来的一股气登时就泄了,任凭她再是咬牙愤恨,却再也凝聚不起刚才的那番气势,偏偏还越想越觉得商成的话实在是教人好笑,几次绷紧了脸却总是关不住笑容,又气又急手就摸向腰间一一她非得拔将军仪剑砍死面前这个混帐不可!
商成知道,要是再把玩笑开下去可就不好玩了,便收起笑容问她:“你说的正事,是怎么一回事?”他还真有点好奇。家事他插不嘴,国事她没资格参与,天下事他们俩谁说了都不算,那陈璞能有什么正事可以与他说道?
陈璞问道:“你和杨老将军是不是结过什么怨仇?”
“辅国公杨度?”
“嗯。”
商成摇了摇头,奇怪地说:“我和他能有什么怨仇?他在军中时,我还是个芝麻大的七品校尉,与他结怨那与把脑袋塞老虎嘴里有什么区别?再说我一直在燕山,他基本就在京师,我想和他结怨也没有机会啊。”
陈璞说:“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在无意间得罪了他?”
“不用想!”商成很干脆地说,“我和他总共也就见过两次面。第一次见面是今年七月初,我找宰相公廨批准秋季方略的时候,在宰相公廨里他问我答,就是两句话。第二次是这次刚刚进京时我去找张朴的晦气,刚好他也在宰相公廨参加南征的军事会议,我进公廨时他们正巧散会;这次我们两话都说一句,就是互相行了个军礼。”他把两手一摊望着陈璞。“你说,就这么两次见面,我怎么和他结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