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说:“我知道了。”说着就把文书正过来,低头浏览不言语。
郭表还以为他在思考孙仲山没有音讯的事,可等了半天都没有下文,才明白商成的心思并没有放在这边。他走到帐角给自己倒了盏热水,端着碗并没有喝,沉吟着说道:“要是孙仲山没有找到段修,要是左营已经被彻底打垮……”他转回身,神色凝重语气沉重地说,“那我们现在望回走,或许还来得及。”
商成依旧没有说话,取笔蘸墨签写了几封文书,叫了值勤小校进来吩咐“交给文詹事让他马上处理”,这才对郭表说:“现在不能退,也没办法退。”为什么不能退,他没有给郭表做解释。他也相信郭表并非没有看到不能后退的原因;只是因为两个人的立足点不同,所以看问题的角度自然就有一些分歧。再怎么说,郭表也只是挂职燕山,战后就要回京,他所审量的更多只是一时一战的得失,而自己却需要考虑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如何与北方的“邻居”打交道……
郭表端着水碗回来坐下,默了很长时间,才问道:“有个事情,我一直想不好……”
“什么事?”商成把笔放下,问道。
“留镇出兵,其实只是个牵制作用,这场仗的重头还是在燕东,在李慎奔袭白澜河谷能打出个什么结果。眼下敌人的主力已经向西,李慎的全胜也可以预期,打不打东庐谷王其实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郭表的话说到这里便嘎然而止。他抬起头,凝视着商成,等着商成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
这话说得有点刺耳,商成一时也不好回答。他很难一下就解释清楚打东庐谷王的必要性。就这个事情而言,他确实是有自己的考虑。这个事情已经埋在他心里很长一段时间了,确切地说,从他接手燕山卫以来,他就一直在考虑这个事情;而且,他也从来就没有和别人讨论过自己的想法。
他垂下眼睑,目光深沉地盯着军案上的一沓文书,良久才慢慢地说道:“说句心里话,我很怕这个东庐谷王……”
怕东庐谷王?郭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