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觉到自己脸颊上的肉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心头哔哔乱跳,手脚冰凉,就象整个人浸在寒冬腊月里的冰窟里一般,一股接一股的寒气从四肢一直蔓延到头顶。可她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敢做,甚至不敢把目光和两个护卫相对。她只能在心头安慰自己说:别怕,没事的,他们看不见……
两个护卫抬起来的胳膊并没有放下去。他们也没有说话,只是冷森森地注视着她。
她不敢迈出第三步了。她相信,只要她敢再向前跨出一步,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收拾掉她。
她向后退了一步。他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胳膊还是没有放下来。
她又退了一步……
商成已经看完了两份人事档案。一份是新任敦安县令欧阳止的,另外一份是敦安县丞冉涛的。凑巧的是,这两个人不仅是楚州老乡,而且还都是东元七年的进士,只是高中之后一个进了翰林院做八品侍读,另外一个外放了中县的九品县丞,谁知道十年后翰林竟然成了九品县丞,原来的县丞却作了八品县令……他拿着冉涛的案卷又翻了翻。根据案卷里的记载,冉涛在翰林院没有做多久就被提拔到门下省任门下行走,然后从门下行走迁吏部江浙司任七品主簿,就在事业一帆风顺的时候,却突然在东元十四年被贬斥到京辅当判官,随即又被降职到敦安做县丞;这一来就再没挪过地方。
他掩上了档案,思索着冉涛到底犯了什么事,怎么会被一黜再黜?档案里对这事记载得十分模糊,只提到一条“纵酒狎jì有失官体”。看到冉涛犯的这条风流罪过,他都觉得有点好笑一一yù加之罪何患无词。大赵朝廷不禁声sè,官办有内外教坊,民间有歌肆舞榭,这些地方说得好听点是耳眩目染场所,难听点就是青寨瓦寮,不仅官员士子百姓平民各有去处随意往来,而且不分官营私办,每逢chūn秋四季中秋元宵还要举办什么“品花榜”“馨香谱”的“盛事”,连陆寄陶启这些地方大员也是热情踊跃,从来没也听说巡察司为此而找他们的麻烦,怎么到了冉涛这里,就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