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在寂静中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哔哔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
直到勤务兵把他的午饭送过来,他才强迫自己从记忆中回到现实。
他一边吃着简单的午饭,一边按捺住疲倦一份份地浏览公文和军报。
军报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东西,很快就看完了。公文也大多是平常的函件来往或者卷册备留,能立刻处理的他就签字盖印,该分发各科的他就签发各科,一时不能决定的事情他都先挑出来放在一边,预备等手头上的事情忙完再来仔细斟酌考虑。
到最后他总算看见一份让人精神振奋的东西。度家店唯一漏网的土匪在燕州落网了,燕州府衙来函询问,需不需要把该犯移送西马直,假如不须移送,西马直对该犯的处置又有没有什么建议。
他立刻在这份公文批写了自己的意见:“即日派专人押解该犯回西马直。显戮。”然后叫来勤务兵,让他马上把公文交给刑科的书办。
不一会刑科书办就拿着文书找过来。因为商成提出的处置办法和律法有冲突,所以他不能同意,依大赵刑律,该犯最多也只能判“杖一百,枷三月,徒三千里”。
商成皱起眉头问刑科的土匪。
“度家店剿匪到他落网,中间隔了多长时间?”
书办有些奇怪上司为什么突然把问题拐到这上面,不过他还是默算过日子回话:“不足五个月。”
商成手里捏着绵帕,瞪着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刑科书办,缓缓地问道:“五个月时间,他为什么不投案自首?”
这样尖锐的问题,刑科书办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他也不赞同商成的粗暴处置。他既不能说服自己的上司,又不愿意执行上司显然是错误的命令,立在桌案前良久才说道:“大人这样处理,回头推官和慎刑司都会找大人的麻烦。”这是他眼下能寻到的最好理由。商成这样处置犯人显然是量刑过重,而“量刑过重”或者“量刑过轻”,被查出来一样会在考绩上减优一等——商成要想在职务上头有升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