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那双狼一样闪着幽光的小眼睛唬了一挑,顿时气息一窒,瞬间几乎连呼吸心跳都停了;再定睛看过去,门口四个穿戴和平常士卒一模一样的人中竟然就有自己的哨长贰哨,心头的无名怒火立刻变成了忐忑不安,抖抖索索地站在脚地里不知所措,一时间连替自己辩解求饶都忘记了一一他在值岗时偷懒,依军令要抽十皮鞭,再枷号三天……
赵石头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他一下,又把目光移到另外个哨兵身上,直到细致打量过门楼里的状况,才把目光转到一旁。
商成并没有留心两个哨兵的事情。他一手学着金喜的模样裹住长矛,一手抓着块帕子捂着右眼,眯缝着左眼望着白皑皑一片的苍茫大地。他似乎是在仔细搜寻着什么,又象是在焦躁地等待着什么。可被雪覆盖的大地上除了白sè,什么都看不见。北风挟着琼花碎玉咆哮,冬雪在呼号寒风中肆虐。忽而一阵贼风骤起,裹了团团飞雪盘旋而起扑面而来,然后狠狠地砸在立在寨墙头的几个人身上。
商成瞪着北方看了半天,绷紧嘴唇转过身,也不对神情严峻的金喜钱老三说点什么,迈开步就进了门楼。
这时候他才发现门楼里竟然还有两个哨兵。
他问道:“这俩人能放心不?”
商成来下寨已经有三天,因为临时要处置一桩非常棘手的事情,所以他在军营里深居简出,几个知道他身份来由的边兵也都被分别jǐng告,告诫他们别乱传营校尉西马直寨“假职”指挥商成赴任的消息,所以这两个哨兵并不认识他。两个哨兵现在也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他们能听出来,商成说的并不是什么好话。
金喜眼角睨了两个站在脚地里瑟瑟发抖的哨兵一眼,躬着身子回答:“都不能。”
商成点下头,站台阶上抖抖头上身上的雪,进了门楼。赵石头过来对两个哨兵说道:“把兵器和铭牌都缴出来。”看两人吓得面孔发白嘴唇乌青,一个兵已经瘫得脚都站不稳,禁不住皱起眉头说,“又不是要砍你们人头,怕甚?只是关你们几天就吓成这样